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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唐姑娘似是被王爷给暖化了,性子不再如此冰冷,对爷也有了几分笑脸,阖府上下总算松了口气——两位主子和睦相处便好,日后唐姑娘做了王府的女主人,他们的日子也才会好过。
    碧霄花了些力气将唐欣请到王爷门前,见她进去了,他才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希望王爷能听一听唐姑娘的劝吧……
    房内灯火辉煌,唐欣走近后才发现,桌上的饭菜动都未动,她不禁皱了皱眉,看向窗边立着的男子。
    “你为什么不吃饭?”
    回应她的只是一阵微风,蜡烛的火苗随风晃了晃。
    唐欣走到他旁边,学着他的样子看向窗外,除了一轮明月高挂于空,别的也没什么新奇的呀。
    “喂!”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不会是中邪了吧?”
    要不好好的正常人,怎么会不吃不喝的在屋里站一天?
    手指倏地被他捉住,唐欣皱眉嫌弃道:“松开我,谁让你不经我允许就碰我了?”
    可楚烈却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微微上挑的凤眼漆黑而惑人,一错不错地凝望着她,看得唐欣心口猛地一窒,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措。
    “喂,你中邪也不用找我报复吧……”她小声嘀咕着,却发觉他那张俊脸越靠越近,在与她只有一指距离时,她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下,尔后扑通扑通急速跳了起来。
    楚烈眼眸中似是氤氲着一团黑雾,薄唇轻启:“早知如此,我便应该早早地要了你。”
    唐欣瞪大眼吃惊地看着他,“什么?”
    唇上忽地一热,是楚烈……低头吻住了她!
    ☆、四十七
    漫长而缠绵的吻过后,唐欣从一阵眩晕中回过神来,她脸颊通红地看着面前略显陌生的男子,小声问:“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
    楚烈眼眸闪了闪,眸光恢复了清明,他看着少女过于红润的唇瓣,脸上闪过一抹狼狈,低声道:“没什么,是楚烈一时糊涂,冒犯了姑娘。”
    “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唐欣气得杏眼圆睁,一把推开他跑了出去。
    门外的碧霄见唐姑娘这么快便出来了,刚要上前询问便被她一巴掌推开。
    见她气呼呼的走了,碧霄挠了挠头,王爷不会因为不愿吃饭……就得罪了人家吧?
    而楚烈则在她跑出去之后,轻轻叹了口气。
    唐欣回到房间后越想越气,愤愤地将嘴唇擦了一遍又一遍。可楚烈身上那股浓郁的梅花香气似是分毫未减,她烦闷地在屋内徘徊数次,低骂一声去了净室洗澡。
    直到洗了三次牙漱了四次口,胸腔中奔腾的怒气才堪堪平复下来。
    凭什么因为他一时糊涂就可以夺走她的初吻?
    凭什么他轻飘飘的一句道歉,她就得原谅他?
    这算哪门子道理!
    唐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穿好衣裳后偷偷溜去了诸蚩的房间。
    她对这位便宜老爹着实没什么印象,更别提什么好感,诸蚩整日里流连烟花之地,闲暇时才会跑来关心她过得好不好。
    唐欣每次见到他,便会想起命途多舛的娘。
    就因为这个负心人的无情抛弃,她娘才会带着她颠沛流离多年,最终因感染风寒没钱医治而撒手人寰。
    全都是拜诸蚩所赐,她才养成如今这般冷漠防备的性子。
    不过,诸蚩也不是全无用处。
    唐欣溜进他的房间,一阵翻箱倒柜后,发现了一个贴着“颤声娇”的小药瓶,名字如此引人遐想,想必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取出两粒藏在袖中,放回原处后悄然离去。
    “王爷还在里面吗?我来跟他赔礼道歉。”
    碧霄愣了一下,连忙道:“爷在里面的,唐姑娘请进。”
    唐欣面色平静地走了进去,留下碧霄一脸莫名,到底是谁得罪了谁呀?
    在她离去的这半个时辰里,楚烈似乎动也没动,依然保持着那个仰头望月的姿势,苦大仇深,像是月亮欠了他许多钱似的。
    唐欣暗自嘀咕,小心翼翼地将药丸放入茶水中晃了晃,举着杯子来到楚烈面前,道:“楚烈,方才是我一时鲁莽,你都向我道歉了,我不该如此小气,更不该向你撒气。”
    被他那双漆黑的眼睛盯着,唐欣心跳有些失常,她强作镇定,继续道:“若是你没放在心上,就请喝下我这杯致歉茶,你我两清,就当这事从未发生过。”
    楚烈看着她姣好的面容,想起先前自己的孟浪,居然错把她当成韫儿……一时心头泛上愧疚,声音放柔许多:“都是我不好,你气我也是应当。”
    他接过茶杯,仰头而尽,笑道:“这阵子你被我强行留在府中,想必过得很不自在,我已然想通,勉强来的东西不会长久,若你想离开,王府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你……不想娶我为妃了吗?”
    唐欣很是诧异,在她醒来后,便一直听周围的人说,雍王爷要娶她为妃。一开始她是不信的,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王爷看中她哪里,竟然要娶她为妃?
    于是她冷漠对他,苛刻无理地耍性子,但楚烈全都笑着接纳,耐心十足地满足她的所有要求,就在她已经有些习惯王府的生活时,他却忽然跟她说,她可以随时离开,他不想娶她了?
    楚烈点了点头,坦白道:“其实我对你并无男女之情,我之所以想娶你,是因为你心性单纯,天真如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