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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年已弱冠,但楚烈尚未成亲不说,房中也不曾有丫头伺候,除了与唐欣那次……他连女色都没沾过,更别说有孩子了。此时怀中忽地多了一个软绵绵的小家伙,楚烈不知所措地看着母亲与妹妹,涩声道:“我、我怕摔了她。”
他一向是斯文儒雅极为稳重的,楚潇然何曾见过儿子如此尴尬的模样,见状忍不住笑道:“怕怎的,你只要抱牢了宁儿,便不会摔的。”
江天阔走过去接过孩子,亲身给他示范手如何放,力道几何,楚烈听得极为认真,尔后便按照他所说的重新抱过楚宁。
如此认真细心,看得楚潇然眼眶一热,慌忙别过眼来,手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握住,她抬眼撞上女儿含笑调侃的目光,忍不住笑了。
玩了一会儿,江天阔见楚宁犯困了,便将她抱走去寝室哄着睡觉了,屋内只余下楚潇然与楚韫兄妹。
“我听韫儿说,你与那唐姑娘余情未了,既是尚有情意,何不将人娶进府来?”楚潇然看向儿子,眼神含笑,“我记得那姑娘模样是极标致的,性子似是有些冷?”
楚烈不动声色地瞪了一眼楚韫,淡笑道:“母后误会了,什么余情未了的,我与唐姑娘并不是母后以为的那样。”
“哦?我以为烈儿是不会对不相干的人付出那么多耐心,唐姑娘周围出没的侍卫亲从,我看个个都是你府上的熟脸儿啊。”
楚烈:“……”
他转头看向楚韫,“你有什么是没跟母后说的?”
楚韫眨了眨眼,撒娇地抱住楚潇然的手臂,笑嘻嘻道:“事关皇兄的终身大事,我对母后那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呀。”
楚烈头疼地揉了揉眉心,低叹一声:“母后放心,儿子心中有数。”
“你有数最好,若是你对人家没那种心思,为了弥补你突然悔婚给人家带来的伤害,我便将唐姑娘认为义女,日后给她找个好人家。”
“母后万万不可!”
楚潇然悠悠抬眸看他,“哦?怎么了?”
楚烈脸色微热,垂眸道:“儿子曾与唐姑娘有过肌肤之亲……”
若是她成了他的义妹,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什么?”楚潇然与楚韫俱是脸色一变,肃声道,“烈儿你怎可如此糊涂,既玷污了人家的清白,又怎可将人弃之不顾?”
楚烈薄唇翕动,小声辩解:“……那、那也是儿子的第一次啊……再说不是儿子不想负责,是她一直躲着我。”
自唐欣离开王府后,他去找过她数次,每次都被她拒之门外。
离京之后,他每月都会写三封信给她,但寄出的信杳无回音,楚烈也不知唐欣有没有拆信看过。
他脑海中时不时地会浮现她的身影,不知她心中可曾想起过他……
楚韫急了,“皇兄,如若唐姑娘一直躲着你,那么你们便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么?”
“是啊烈儿,有花堪折直须折,要懂得怜取眼前人。”
楚烈微微苦笑,“儿子知道了。”
道理他都懂,只是……说易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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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唐欣离开王府之后,朝着云霞灿烂之处走去,直走了小半个时辰,腹中饥饿,她便在一家面馆前停了下来。
吃完热腾腾的云吞面后,她便不知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荷包里的银钱并不多,她只带了一点碎银子出来,无论楚烈是否会在意,她都不想被误解为贪财之人。
一开始她之所以会住进雍王府,不都是因为楚烈说要娶她为妃吗?又不是她巴巴地非要住进去。既然她今日已经逃离樊笼,自然就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只是……唐欣低低叹了口气,这点儿钱撑不了多久,她得找个营生才行。
走走停停,问了几家客栈酒楼是否招工,别人见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虽穿着寻常衣裳,但容貌出色气质不俗,一看就不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八成是哪家千金小姐离家出走一时没了门路。如此大佛他们自然不会随意招惹,心善的还给了她一把铜钱,大多数是直接将她轰了出去。
唐欣有些受挫,没精打采地坐在了一家没开门的药铺门前纳凉。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门吱呀一声开了,走出来一名年约十五六的青衣小姑娘,见到她也不赶她走,反而给她送了一碗冰镇梅子汤。
唐欣诧异地看着她,小姑娘甜甜一笑,道:“姑娘想必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若是不嫌弃,不防到铺子里坐坐歇歇脚儿。”
许是见她的目光太过戒备,小姑娘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回了药铺忙活。
唐欣细细打量着这间药铺,虽不甚大,但很整洁,除了方才那个小姑娘外,柜台处还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没什么生意,但那两位毫无急色,似是早已习惯。
“老人家,冒昧问一下,您这里还招工吗?”
老者抬头看了看唐欣,笑道:“姑娘,老朽说了不算数,这得需问我家主人。”
唐欣迟疑地问:“敢问贵主人在何处?”
青衣小姑娘指了指帘子后的院子,笑道:“主人还没起呢,姑娘若是不急,可以等一等。”
直到小半个时辰后,唐欣才见到了这间药铺的主人,竟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年轻妇人。
妇人自称“文娘子”,开了这药铺十年有余,不为谋财,只是略作打发时间,见唐欣想谋个生计,上下打量她几眼,便笑吟吟道:“好呀,你来了,小瓶也好有个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