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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则——
    沈禾柠心口涩得厉害,否则能怎么样?她哥还会管吗,还会随时出现给她撑腰?他是真的要跟她保持距离了。
    她站在路灯底下,经过的豪车有些降下车窗来搭讪,学长气得脱下外套给她披。
    从始至终沈禾柠也没看到,不远处一片没有灯光的视野死角里,一辆黑色迈巴赫死寂般停在那,车里的人目不转睛看她,没有一刻移开。
    江原已经要喘不过气了,心里拜遍菩萨,祈祷沈姑娘跟那男的千万别有什么亲密举动,不然他真怕后排座那位下了命令,他不要命也得往朝那男的撞过去。
    这才几分钟,男方身份已经清楚明了,跟沈禾柠其实没啥大关系,顶多一个学长学妹,今天沈禾柠应该是替闺蜜来跟他吃饭的,进309确实是巧合。
    但哪怕事实已经摆在这里,江原也不敢回头多说半个字。
    薄时予靠在椅背上,略微侧着头,凝视沈禾柠,他大半张脸都被夜色吞噬,清冷下颌收得锋利,唇边敛着,眼镜握在手掌里,镜片轻微地发出声响,显然不堪重压。
    车窗外,沈禾柠打着电话坐车离开,学长拎着被她甩出来的衣服,想上车没能成功。
    江原觉得捡回了一条小命,试探着问:“时哥,沈姑娘应该是回城南公馆,咱……回吗。”
    许久之后,车影早已经消失,薄时予终于开口,几个字混着沙砾:“回医院。”
    沈禾柠接通了秦眠回过来的电话,坐在车上才觉得全身都疼,忍着眼泪说:“这个相亲对象不怎么好,给你解决掉了,但是邵延也不行,我认识他,他跟……跟我哥哥是世交,以前交过太多女朋友了,我怕他骗你。”
    秦眠的声音透过听筒,柔软传来:“柠柠,你是不是哭了。”
    她没有第一时间关注自己的男友,而是发现沈禾柠的异样。
    沈禾柠顿了一下,手背捂着唇,嘴硬说:“我哪有,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我哥回来啦,上次医大撞见的那个真是他,我现在就住他家里——”
    “柠柠……”秦眠轻颤着吸气,慢慢说,“薄先生比你大很多,他又走那么多年,身边的人会变的,他也会恋爱,会结婚,对待妹妹,很难像以前那么亲密,你别难过。”
    沈禾柠靠在车窗上,被秦眠戳中一直不敢去探究的地方。
    薄时予只把她当妹妹,甚至连妹妹都不是了,而他也会动情动欲,没有底线地去爱一个人。
    沈禾柠回到城南公馆,家里果然没开几盏灯,薄时予还是没有回来。
    她匆忙把妆卸掉,换了旗袍,穿上平常干净的装扮,又熬了一份南瓜粥,坐车去圣安医院找人,她想要当面跟他解释,她没有男朋友,不是恶意骗他的。
    她只是……只是想要被他疼爱一点。
    沈禾柠九点多到圣安医院,才得知晚上有紧急患者,薄时予已经进了手术室,以危急情况看,没有六七个小时出不来。
    她抱着保温盒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等,等到迷迷糊糊睡着。
    凌晨两点半,薄时予下了手术台,换掉一身血腥,有个小护士紧步走过来:“薄医生,外面有个漂亮小姑娘,看着也就十八九岁,好像是等你的,已经等好几个小时了……”
    薄时予停顿一瞬,立刻转动轮椅出去,沈禾柠还紧紧抱着保温桶,半蜷着身体在椅子上,一张脸洗掉了妆容,干净纯美得易碎。
    凌晨的手术区,灯光熄掉一半,医护患者都已经各自去休息,安静得连心跳都能清楚听到。
    薄时予伸手去抱她,指腹堪堪碰到她柔软的脸,才想起晚上手术的惨烈危险,自己一身血气还没散掉。
    柠柠最怕血,怕脏。
    薄时予手指往回收,右腿传来对她动心那夜的剧痛,指骨也绷得发疼,最后还是落了回去,轻缓拨开她散落的长发,给她别到耳后,低垂的眼里压抑着波澜。
    别再过界了。
    趁还来得及。
    他哪里是什么值得依赖的哥哥,什么好人,他满心邪念,自己已经沉进泥沼,还一心想把最无辜的小姑娘拖入深渊,啃噬她一生。
    像个阴暗自私的水鬼,肖想着死死缠住失足误入的少女,禁止她再上岸。
    沈禾柠感觉到怀里一空,突然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看到薄时予就在她面前,手里提着她的保温桶。
    她还没太醒,像是忘掉了会所里他的态度,轻声解释:“哥,你忙完了,我给你熬了粥,我想跟你说,我的脚其实……”
    薄时予冷静看她:“不用说了,以后也别到医院来,如果脚没伤,就尽早从公馆搬回学校,以后想找什么男朋友也是你自己的事。”
    沈禾柠怔怔跟他对视。
    薄时予手指一松,保温桶不轻不重地掉落在她身旁座椅上:“至于这个,倒掉吧。”
    之后几天,沈禾柠再也没能见到薄时予的面,他像躲她,又像真的太忙,忙到生命里不能接受她的打扰。
    沈禾柠的情绪被逼到决堤的临界,秦眠恰好打来电话,说她有学校里的朋友过生日,在舞蹈学院附近一家有名的昂贵夜店请客,人很多,她宿舍的都去,她也推辞不了。
    “柠柠,我到了才知道离你这么近,你来吧,”秦眠锲而不舍劝她,“别一个人闷着,我想和你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