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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逸的感情状态真的会驯养人。
    恰是此刻,金郁的电话来了。王美丽很诚实地表述了失眠的痛苦和独睡的寂寞,金郁问,要我来陪你吗?
    “不用了,你现在是打工一族。”说着,她给他直播刷Tinder的心路,她不断左滑,穿插吐槽,“为什么全是健身房的肌肉照……为什么男人要拍西装艺术照,很像保险经理人……为什么要抹这么重的发胶,我会很想帮他洗头,对了,你知道吗,我以前在理发店打工,一直帮人洗头,后来看到别人头油,或者头皮屑多,就很想给人挠两把……”
    金郁很沉默地听,王美丽则一直在等,最后是她先受不了声筒的压抑,甜话哄他,“这些都好无聊,我今晚还是和枕头睡觉吧。”
    华灯初上的罗湖区,远道的惊喜被这通电话搅乱。霓虹影动中,纤弱的尘埃抚动金郁的脸,匆忙的行人车辆以他为柱川流不息。
    勃然的怒火于胸口起伏中无可克制地蹿高,金郁发现这离他想象的恋爱有一段距离。王美丽如不系之舟,而他,开始不能享受,也不能自欺了。他感觉到她在厘清彼此的底线,而这个底线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们有过这样一段交谈,她问他理想的感情是什么样子的?
    金郁很高兴她能发出这么正式的问题,认真思考后道出了他的“小型共产主义”理想。
    “Alain Badiou对浪漫的爱情这样定义,‘共产主义虽然还没实现,但是我们都在爱情中有过体验——你越是为他人奉献自己,你非但没有失去自己,反而成为了更好的自己’,”撞上她平静目光下的惊涛,金郁不敢再郑重,深呼吸后松快地说,“有点蠢是不是,所以才是理想啊,理想主义的结局都是悲剧来着。”
    “确实。但很特别。”她接受了太多享受当下的自私概念,也作为一个洗脑者传播“病毒”,认识金郁再久,依旧会被他的坚定纯真震撼。
    他问:“你呢?”
    “你知道的。”她扶上额头,颇为懊恼,“但不想说了,我的答案跟你形成太过鲜明的对比。简直是下里巴人和阳春白雪,算了算了,当我没问。”
    金郁当时笑笑,被美色迷惑,这刻他后悔了,他应该找个机会踢爆她的底线。不然,他一直困在患得患失里,根本无法达成所谓的小型共产主义。
    金郁背着个行李包,游魂一样晃进商场,一层一层荡过去,他被一家精致的杯具店吸引,他想起王美丽的高脚杯故事。她后来买了个搪瓷杯,上面还印了毛主席标语,她说她外婆有同款杯子。金郁走进店里,挑了一个纤细脆弱的高脚杯。店员问他买几个,他说一个。
    见店员愣住,他冷笑话,“一杯子,一辈子,表白用。”
    只是抖机灵的一记灵感,但话音一落,金郁突然兴奋,原地蹦高,把店员又吓了一跳。
    金郁一路地图王美丽所在的酒店,一路给她打电话。她刚在床榻百无聊赖,今晚应该是没有局。他很期待,想把刚随机蹦出的烂情话讲给她听,看她的反应。虽然很讨厌那些捉摸不定的试探,讨厌关系跷跷板一样上下摆动,但他真的很喜欢用深情认真逗她,看她不知所措,缩回她可笑的龟壳。
    她没有赶他,没有说狠话,这也是一种答案吧。金郁自恋地解读了那些留白。
    霓虹车流落为布景,金郁抓着手机,在波光粼粼的夜幕中狂奔。背包鼓鼓囊囊,和心脏搏动一前一后,撞击着他。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是晋江编辑的重点管理对象,一言难尽。
    剧情给编辑讲了一遍我觉得没什么问题,但中间女主的一段感情犹豫期编辑非常在乎。设定不可能改的,但不改设定全文就禁榜禁v。暂且跟编辑是这么协商的,我放弃曝光,编辑任我自流……
    今年挺坎坷的,被编辑找了好几次,夜晚我因为题材原因,放弃申榜,谢天谢地安静写完,到老虎,开文第一天就被举报了,后面非常谨慎写完,谢天谢地,好歹写完,这本又是坎坷,希望最后在妥协下一切顺利。当然,如果不顺利,全文锁定我也会写完的,不会坑文的。
    第15章 15
    酒店大厅灯火辉煌,亮得晃眼。金郁等了会怕找错地方,去前台确认,最后通过房间电话找到王美丽。
    王美丽泡了个澡,沉浸平板的丧尸末日片氛围,自然错过手机振动,待接起酒店座机,一些最近金郁的异动飘上脑海——比如他一定要她发定位和房间号。她不确定会不会换酒店,毕竟这家有点高级,她30分钟出场费不过1500,每晚住着800一间的酒店,有些本末倒置了。金郁说换了就再发新的,他需要确认她的安全,讲的是一本正经。
    笑掉大牙,什么安全,她从来都是添乱的那个。
    寂寞的夜晚忽而被具体的人而非流淌的液体或流淌的人填满。王美丽擦着头发,嘴角的笑意不可抑制的浮起。小男生真会搞惊喜。
    结果左等右等,头发吹了个半干,依旧没听到门边动静。
    王美丽拿起手机确认消息,未读为零。她凑上猫眼张望,捕捉到风尘仆仆一只歧路迷羊正靠墙颓倚,舌尖搭在下唇怔怔出神,像个小傻子。
    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为什么不按铃也不发消息。没会他站的不耐烦了,一把拽掉眼镜揉山根,模样颇为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