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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禾枫忽然止住了话头,微微笑着看向从抽血室走出来的程重安,没有继续说下去。
宋清远转过身,看到他,眼底沉寂的神色一闪而去,表情如常地碰了碰程重安的胳膊,发现是冰凉的,便伸手握着给他暖。
Alpha的手掌很大,掌心温和而干燥,熨帖上来时,皮肤相差的温度令程重安微微一颤。
好,那我也得回去了。罗禾枫适时冲他们摆手告别,一会去一楼拿药就行,再详细点的报告到时候会寄给你们,记得两周后按时复查。
宋清远对她颔首:谢谢。
直到罗禾枫彻底消失在走廊拐角,程重安才有点不高兴地垂下眼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棉签摁紧。宋清远点了点他的手背提醒,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走吧,陪你去拿药。
等进了电梯,程重安才慢慢回过味来:你们相过亲?
他是多机灵的人,而宋清远的感情经历又那么单薄,稍一动脑子就想通了。
电梯里还有一个坐轮椅的年轻人,正低着头玩手机。宋清远按下一楼按钮,同时很平静地回答:对。
我换个医生吧。程重安语气很认真,抬起头看他。
没必要。宋清远勾唇揉了揉他的头,我挂号的时候也没想到是她,罗小姐是很有实力的心理医生,我希望你继续跟着她治疗,快点好起来。
程重安噢了一声,看着反光的电梯门安静了几秒,突然对他磨磨牙:老婆,你不要红杏出墙哟。
宋清远笑起来,语调依然平稳:要是出墙,你把我剪下来插在花瓶里。
他语气有点重,听得程重安一哆嗦,赶紧伸手握紧了他:你不会的。
轮椅上的小哥悄悄从手机里拔出头,略带惊恐地从后面看了他俩一眼。
宋清远也察觉自己有点情绪过度,侧头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亲,安抚的力道。
拿完药出医院的时候,住院区前面停了一辆流动献血车,宋清远想了想,突然牵着程重安往那边走去。
干什么?程重安提着一兜药,表情很惊恐,等等老婆!我不能抽了!再抽我就要精血亏虚了!
宋清远继续拉着他走。
老婆,别这样,我是开玩笑的,我绝对不怀疑你的忠诚!程重安一张小脸煞白煞白的。
他活得哪有这么善良,还献血?他连自己的血型都不知道!
宋清远不容置喙地把他拉上了献血车。
你好麻烦先写一下表格。门口的护士被他俩这架势弄得一愣,一昨晚是几点睡的?
宋清远握着程重安手腕,拿起笔熟稔地填登记表,十点半。
程重安声如蚊讷,三点多吧
他不献。宋清远和护士说完,转头有点严厉地看他一眼,三点?
程重安吓得咽了咽嗓子,蔫蔫地把头垂下去了。
护士点点头:熬夜之后新陈代谢变慢,血液内毒素会增加,的确没办法献的。
工作日上午人很少,血液初筛的时候护士还拿了小饼干和开水给他们,程重安的确有点饿了,坐在那咔嚓咔嚓把一盒牛乳小饼干消灭殆尽。
护士过来叫宋清远进去采血,程重安也像根小尾巴一样跟着过去,医生先给宋清远塞了一个握力球:三百毫升,注意抽完之后不要做太剧烈的运动。
宋清远突然对站在门口的人招手:安安,过来。
干吗?程重安眼看着医生啪啪地在他手臂上绑橡皮带,很警惕地一步一挪走过去,你害怕啦?
是啊。宋清远伸手揽过他的腰往身前一带,侧脸贴在他小腹上,害怕。
程重安的肚子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虽然有点莫名,但他还是感觉到被需要,心里顿时软趴趴的,抬起手,小心翼翼摸摸宋清远的头:呼噜呼噜毛,不怕。
胳膊上传来清晰的刺痛,宋清远手指微动,将脸完全埋在了Omega柔软清香的薄毛针织衫里。
程重安感觉今天宋清远很奇怪。
晚上到他家的时候,宋清远正在书房用电脑,他换下鞋,逗了一会儿猫就去厨房泡茶。
入秋之后白日渐短,又下了两场雨,一天比一天冷,宋清远在家特别喜欢喝安吉白茶,茶叶是细叶一样的绿茎,起初程重安觉得又苦又涩,后来喝的次数越来越多,渐渐也习惯了。
除了喝的次数多,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赖在家里时,那个茶的味道常常就是宋清远嘴唇的味道。
他拿紫砂壶泡了茶端到书房去,发现王子已经提前跑过来盘在书桌上了。因为最近贴秋膘,它的肚子变得软乎乎的,豹纹很富态。
程重安把托盘放在桌上,宋副,请品茶。
宋清远笑着松开鼠标,伸手把他拉到自己腿上坐着,将人抱得满满当当。
Alpha在他颈后轻轻出了口气,临近腺体的位置实在太敏感了,程重安顿时感觉脖子一阵酥麻。
今天怎么了,程重安抬手向后摸他的脸,上班很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