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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把椅子挪到一边,毫无障碍地扑进他怀里,踮起脚尖撑着他胸膛靠近他。
“怎么不看我。”她轻声说,“为什么你的眼睛不敢看我。”
她手指轻轻按着他的胸膛,用了些力气一点点划过,透过衣料留下一点点印记。
“也不知是谁在湖边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夜幕深重,他还是不声不响,甚至都不敢看我。”
荆沉玉广袖下的手紧紧扶着妆台,昭昭已经将他逼得无路可退,只能整个人靠在妆台上。
她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脚尖踮得更高,在他耳边幽幽说道:“怎么光说不练呢?你不是最言而有信的吗?还说要全都做给我看,现在眼睛都不敢……”
她话还没说完,荆沉玉猛地转头与她对视。
视线交汇的一刹那,两人都不自觉做了吞咽的动作,荆沉玉尤其明显,他喉结滑动,吞咽的声音细腻而低沉,昭昭听在耳中,心跳越发快了。
她眨眨眼,手来到他衣襟前,视线不曾移动,一直与他对视,手上却轻轻扯着他的衣带。
她就这样看着他,脱他的衣裳。
荆沉玉倒吸一口凉气,不自觉后退,脊背贴上冰冷的妆镜,嗓音沙哑道:“昭昭。”
“嗯?”她应了一声,还是看着他,手指探进外衫里,将里衣拉开,“怎么了。”
荆沉玉说不出话来了。
他恍惚地望着她,像失去了所有本能,只能任她所为。
昭昭叹了口气,用一种显而易见的遗憾语气说:“看来是星流彩骗我了,他让你看了那本书,说什么保准让我满意,到头来还是得我……”
“唔……”
她再没了说话的机会,荆沉玉仿佛受够了,也忍耐不下去了,低头吻住她的唇。
既然退无可退,他干脆坐到了妆台上,双手一托,让昭昭坐在他身上。
这样的距离,任何变化都可以感知得十分清晰。
昭昭发觉到,心跳如雷。
她缓缓撑开两人的距离,呼吸凌乱道:“……其实。”
她飞快眨眼,视线乱飘:“其实我有点害怕。”
她手落在心口,语气低哑,她不想扫兴,可是……
“明明知道早就好了,可好像到了这种时候就是会觉得疼。”她抬眸看他,微微拧眉道,“你那时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非要那个时候动手?”昭昭苦了脸,“我这心理阴影好难克服。”
荆沉玉闻言嘴唇动了动,似乎不知该怎么说。
他最后什么也没说,只低下头里,凑近昭昭胸口轻轻吹了吹。
接着复杂到难以言喻:“不疼了。”
……
这哪里是吹吹就会不疼的。
疼的本来就不是皮肉,是心里害怕罢了。
饶是如此,昭昭还是被荆沉玉的行为逗笑。
“干吗这样?”她有些无奈,忍俊不禁。
荆沉玉慢慢说:“少时虽已有修剑天赋,却还是受过伤,我受伤时,母亲是如此做的。”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但那之后再也没有过了。”
“因为你之后再也没受过伤?”昭昭捧起他的脸。
“嗯。”
“你真厉害。”昭昭夸赞。
荆沉玉飞快地瞟了她一眼,却否认了。
“我也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荆沉玉声音低沉,“并非所有时候我都那么从容。”
昭昭很意外。
“那时没有再受伤,是不想看见母亲担心的样子。”
荆沉玉回忆了一下,嘴角微勾,弧度很小,但也透露了那段回忆带给他的微薄快乐。
“知道我也不是无所不能,是否会失望。”他问昭昭。
昭昭摇摇头:“其实也可以想象出来。”
“是吗?”
“嗯。”昭昭颔首,“你总是超过别人许多,别人百年筑基,你恐怕十几年或者几年便筑基了,这样想,你会觉得力不从心也是应该的。”
就好比上学念书,小学生读高年级的课本当然会有些吃力,荆沉玉虽然会觉得有些难度,但还是完成得很好,依然不妨碍他的天才。
“说了这么多,有最后一个问题问你。”
最后一个问题——应该是某些开始之前最后一个问题了。
荆沉玉望进她眼底,看见了他的模样。
她清澈的眸子里倒映着他,泛起波光粼粼的涟漪。
荆沉玉心跳沉重,直接与她额头相抵,闭上眼道:“你问。”
昭昭没闭眼,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声音很轻,吐字却极其清晰,断不会有他听错的可能。
她问:“你修杀戮之剑,降妖除魔对你来说应该是件得心应手的快活之事。”
荆沉玉眼皮一跳。
“那你当时与我……缠绵,是情至的那一瞬间快活,还是……剑刺进我心里的那瞬间快活?”
昭昭歪了歪头,清透的眼睛看得他无地自容。
“还是双倍的快乐?”
“……”
荆沉玉屏住呼吸,想逃走,被昭昭使劲按在妆镜上。
妆镜靠到后面的墙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别想逃。”昭昭若有所思道,“双倍的吗?”
荆沉玉:“没有,别说了。”
昭昭:“我偏要说。”她哼了一声,“你双倍了,我就要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