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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老样子,就是手抖得频繁了。”高恙说。
    时轻叹气,他们当初还天真地想着年后再跟老头挑明病情的事呢,看这情况,年后不用挑明也瞒不住了。
    “还有一星期就小年了吧,我那天把工作都推了,咱要不把杨姐一家也请到家里来,大家一起热闹热闹?”时轻问。
    “行。”高恙没有不同意的,“这几天我刚好跟杨姐忙新店的事,回头一起准备准备,你就甭操心了。”
    “嗯。”时轻应了一声,侧头看着他,像是随意地说,“哎,我那首歌最近不是火了吗,有眼尖的网友就发现了编曲没署名这事,都跟那好奇呢,分析来分析去的,我真怕他们神通广大,哪天把你扒出来了。”
    “扒就扒了,你不用有压力。”高恙说,“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
    编曲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可广大万能网友既然能把高恙扒出来,就能把他上学时期的事扒出来,时轻是担心这些破事影响他,本来最近爷爷的身体就挺让他担心了。
    可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第二天,高恙就被扒了。连顺序都跟时轻猜想得一样,先是有知情人爆料,时轻的新歌编曲者是高恙,然后意料之内地掀起了波澜。
    帅气的才子谁不爱呢,何况才子还低调。
    但这么低调都给扒出来了,这事怎么都透着一股阴谋味儿。
    高才子火了这么一两天后,他的“黑料”就出来扯脚后跟了。
    大学被开除,在校猥琐男同学,抄袭,被音乐圈抵制……各种有的没的,越爆越邪乎,恨不能开场批|斗会揭露高恙的罪名。
    时轻气得两宿没睡,抱着手机把造谣者举报了个遍,再请律师告了个遍,尤不解气,他决定以黑制黑,爆江钰辰的料。
    没错,这件事他能肯定是江钰辰干的,知道高恙编曲的不超过三个人,这三个人都不可能坑高恙,唯有了解高恙风格的江钰辰能猜到并且能干出这不要脸的事。
    爆江某辰的料不用太多,偷用别人的曲子冠以自己的名,就这一条就够了。
    不就是背后恶心人吗,谁还不会了。
    摆到明面上时轻更喜闻乐见,但就怕江钰辰这只阴沟里的耗子没这胆。
    江钰辰的这个料比高恙引起的轰动可大太多了,一个叱咤音乐圈数年的创作才子,如果他的作品都是别人的,这可太好玩了,这是把全国人民当傻逼。
    这么大的料出来,有的人认为是胡扯,力挺江钰辰。有的则沉默观战,毕竟聪明人都知道但凡猛料,都不是空穴来风。
    观察了这么两三天后,时轻分析江钰辰好像并不打算放证据把高恙锤死,他应该就是不想让高恙施展他的音乐才华。
    当然,时轻也没有什么有力证据能把江钰辰锤死,这事的关键还是李准,一场诬陷,什么证据都是白扯,只要他咬死了高恙,音乐圈里就没有高恙的立足之地。
    所以,到这儿局面就算是僵持住了。
    时轻憋了几天闷气,但暂时也没什么办法,他只能求助律师看看有什么突破口。
    这事他没告诉高恙,但对方却猜出来是他爆的料。
    “是老虎告诉你的吧。”晚上回家的路上,高恙主动跟时轻说起这件事,“谢谢你为我这些糟心事费心了,但不用太勉强。”
    时轻心里其实有点过意不去,他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光赌气没用,并不能真的帮到高恙。“抱歉,是我自作主张帮你出头,我也不想跟江某辰一般见识,是真没咽下这口气。”
    “江……某辰?”高恙笑了一声。
    “嗯,我那小助理说的,提这人名字脏嘴。”时轻说。
    高恙笑了半天,随后他问:“你知道老头的病是怎么发现的吗?”
    “怎么?不会跟这件事有关吧?”时轻神情冷峻。
    “嗯,”高恙点了点头,“我跟高小拙他们家闹掰了之后,上学的费用都是我自己赚的,但老头不知道,退学的事老头也不知道,我怕他那脾气先把自己气死了,不敢提。但后来他还是知道了,然后他拿着刀上门找高小拙干仗。”
    “这事他事先没告我,他头受了伤回家被我发现了才肯说实话。”
    “所以,是爷爷头受伤了自己去医院查出来的吗?”时轻好像明白高恙为什么要跟他说这一段了,他是不想再让这件事闹到老头耳朵里去,他怕老头再为他出头。
    “嗯。”高恙笑了笑,又叹了口气,“我不碰音乐并不是讨厌音乐,也不是有什么心理阴影,是知道江,江某辰不会消停,我烦他,也怕爷爷生气,现在也怕你生气。”
    时轻提了一口气,又徒劳地泄了,他不能改变现状,又被高恙这句话顺平了毛,连气都没了。
    “别想了,明天小年,咱还得开开心心的。”到得家门口后,高恙停车,摸了摸时轻的头说。
    “你当我是时财呢老摸我头!”时轻也去抓高恙的头发,但被对方溜了,他跳下车,一路追到家门口,到底摁着高恙的头把这一下摸回来才算。
    高恙拿钥匙开门,时轻伸着懒腰说:“可算能休息了,明天早上陪老头去集市买糖瓜吧,今年咱家供奉了两次灶王爷,不知道明年会不会赚大钱啊。”
    “负责让你赚钱的是财神……”高恙进了家门后,忽然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