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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你用了我的法子,便灭了那心思。师父也不会给你。”
“轻些,我就问问。”谢清平以目示意里头,唯恐被殷夜听了去。
如今,他既想明白了,自然便起了贪生的念头。
他的姑娘,还那么小。
“进去吧!”轻水不想看他。
她修道多年,向来清心寡欲,然一想到这么个身中剧毒的师弟,心口便被堵着口气。
闷闷的难受。
*
“朕晚些喝,你过来看看朕画得如何?”殷夜对着北窗作画,甫一听到身后推门声,便当是轻水送药来。却也不过步履间,她便顿笔蹙了眉头。
果然,身后人没回话,只在半丈处停下了脚步。
殷夜提笔作画,画上绘着南飞雁,下头还未动笔,本已点了朱墨,此刻蘸墨在笔,鲜红的笔端却无端不愿再落下。她持笔顿在虚空,片刻一滴鲜红的墨自笔尖滴落在画上,转瞬晕开。
顿时,画品作废。
“看够了没!”殷夜扔下笔,将面前画作揉成一团扔在炭盆内,转过身道,“要朕说几遍,朕不想见你。”
“久久,你别激动,我便说一句话。”谢清平走上来。
殷夜退开两步。
谢清平看着两人间重新空出的距离,只垂了垂眸,道,“我大婚那日,你务必……”
“朕会来的。朕前个要是淹死了,做鬼也会来的。你放心好了!”
“不是的,久久!”谢清平再没忍住,上去箍住她,在她耳畔迅速耳语,片刻道,“听到了吗?一定记住了!”
他松开沉默不语的人,见那双凤眼中仍旧隐含着盛怒,只低垂了眸光,“我没骗你。事成之后,随你怎么罚我!”
殷夜瞥过头不看他,“天方夜谭。”片刻吐出一句话。
她没相信他。
“比起丞相反复之语。朕有眼睛,看得到。”
谢清平才稍定下的心,重新被吊起,却又觉苍白无力,的确这竟半年来的桩桩件件事,都是实打实的进行着,他此刻的三言两语,非要对比起来,真的是毫无可信度。
“你走吧,我好不容易才觉身子舒服了些。”殷夜疲惫道。
谢清平见外头落日,一天又要过去,便道,“此间风景宜人,你不若多住几日,晚些回宫。政务我自给你处理着。”
在这里,总比宫中方便的多。他心下暗思,且待她身体再恢复些,重头与她说开了。
殷夜不接他的话,背过身去。
谢清平得不到她是去是留的回应,一时如海中孤舟,心中没有边际。只得继续道,“那日晚上,我原是去救你的,只是后来……”
“后来你后悔了,觉得没必要。”
“我如何会这样想,我……”
“你能不能出去,能不能别出现在我面前,能不能让我安静会!”殷夜提高了声响,喘着气,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空气中,出现短暂的静默。
“那、把药喝了”谢清平将药端来,低声道,“喝了,我这就走,不扰你。”
殷夜胸口起伏,气息不定,抄起碗仰头灌了。
待饮完,放下碗,她望着他。
尘埃静默,浮在虚空里,不知怎么的,殷夜两眼便红了。却也不过一瞬,她扔了碗,拂袖转身。
谢清平在她身后静望了一瞬,退身离开。然才到门边,便闻身后人踉跄跌倒的声响。
“久久!”他返身箭步扶住她。
殷夜捂着胸口,一个劲吐着,才入口的药,尽数吐了出来。
“我就说她受不得刺激!”轻水踏入室来,滑了两枚金针刺在殷夜手背上,“她要不是根基强健了些,这般反复刺激半条命就没了!”
轻水给殷夜顺着气,自己气不打一处来,“我说你能给她养出这么温厚的体质,你现在连根金针都不会施了,赶紧走,她身子没康健前,不许再来!”
谢清平松开手,站起身来,有些无措地看着眼前满脸涨红,又咳又吐的人。
“快走吧!”轻水叹气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不是病,是气,郁气结胸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