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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等深情表白。
“你一分钟能经历好几种情绪的转变,像是脑子里住了好几种性格不同的人。”
白年蹙眉。
“如果您实在不想跟我从感情谈起的话,我们可以先从床上谈起。”
迟等脑子发烫。
白年顿了顿,脸色一沉,他对于无效沟通十分讨厌:“你自己动手打自己,还是我来?”迟等脸色一顿,他本来蹲得直直的身体萎下去,他跪坐在地上,躬下腰身,开始道歉:“我错了。”
白年冷笑一声:“跟你谈恋爱,你觉得自己配吗?”迟等咕咚咽了一口口水,十分诚恳地询问道:“那应该是怎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您?”
白年瞥了他一眼,冷嗤了一声:“至少得是个能听得懂人话的正常人。”
迟等跪坐在他脚边,仰着头盯着白年看了好一会儿。
他眼神难得澄净,十分诚恳地反驳了一句:“我觉得那些人也都配不上您。”
白年被逗笑:“那你配?”迟等就认真无比地接话说:“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您。”
白年懒得理他,他眼神认真地观察着迟等的五官。
白年的记忆能力超群,一点再细微末节的事情,他只要静下心来细想,也一定会回忆起。
迟等的五官他仔仔细细端详过了两三遍,确实不在他的记忆中。
白年双手交叉叠在自己小腹处,沉默不语地思索了半晌,他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给聂平直接拨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的很快。
“白老师,这么早起啊?”聂平礼貌有加地先打个招呼。
“你让找人的范围扩大一下,‘迟等’二字的同音字也找下。”
白年没有寒暄的意思,接起电话径直说道。
“什么?”电话那头的聂平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年沉着眼睛盯着跪坐在他脚边看起来乖巧万分的迟等,他伸出手捏住迟等的下颌,凑近盯着迟等的脸看了片刻。
“跟‘迟’字同音的姓也找一下。”
白年道,“我五年前在主哨塔工作时,曾经接触过六名跟这个姓同音的人。”
“等等。”
聂平十分迅速地反应了过来,“什么样的接触?”他说完吃了一惊,“你的意思是这个迟等很有可能是五年前那群哨兵中的一位吗?”白年说:“你记一下他们的名字,找人去拜访下他们家现在的情况。”
聂平显然还在惊讶中没回过神来:“五年前下黑渊了,还能活着出来,可能吗?”白年冷声说:“不可能。
他长得也跟他们中任何一个都不像。”
白年说着把六个人的名字依次报给了手机那边的聂平。
聂平一一记下后,张嘴还欲再问,白年“啪”得一声把电话直接挂断了。
白年挂完电话,迟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张嘴问道:“白老师,知道我是谁了?”白年松开捏着他下巴的手,有些暴躁:“不知道。”
迟等慢腾腾又略显娇气地“噢”出了一声。
白年靠在沙发上,蹙着眉头盯着迟等:“想必我现在不管问你些什么,你回答的都是不知道,对吧?”迟等的双手搭在自己的大腿上,他人变正常了不少,至少能够跟人正常沟通了,迟等说:“您先问问看嘛。”
白年问:“到底从什么地方知道我名字的?”迟等十分认真地在思索。
“讲实话。”
白年吩咐。
迟等就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脑子里就有这样一个名字。”
白年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么叫迟等也是因为脑子里有一个这样的名字?”迟等嗯了一声:“脑子里有声音这么叫。”
白年问:“我的声音?”迟等想了想:“听不太清。”
白年看他:“这个声音一直在?”迟等凑到白年脚边,他眉头蹙了起来:“我从一个很黑的地方,看到了亮光,就往那儿走去。
随后见到一扇门,我打开门,突然来了很多人,他们很聒噪,让我特别烦。”
白年啧了一声,声音中又带上了因为对方答非所问的不耐:“我问的是这个?”迟等舔了舔嘴唇,突然埋怨道:“你脾气好差,我还没说完。”
白年瞥他一眼。
迟等说:“之前应该是有声音在叫这个名字,我记不太清楚。
但是走出门后,一切都清晰起来了,声音好像也没了。”
白年沉吟。
迟等就十分委屈地说道:“然后我的头就特别疼,旁边围过来的那群人非常让我厌烦,”迟等顿了顿,突然笑出了声,“我讨厌别人让我感到不开心。”
迟等认真地说道:“让我不开心的人,我觉得他们应该去死。”
白年皱了下眉,他手指在沙发上叩了叩,暗自记录——这个人的情绪控制能力极差,且情绪易被放大,致整个人的精神失控,被过分放大的情绪控制了自己的行为模式。
白年垂下眼睛看了他一眼,不带感情地问了一句:“你觉得自己想活吗?”迟等像是被这样一句话给问愣住,他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生死这个问题。
在迟疑了好半晌之后,迟等突然身子前倾,他把自己的脑袋贴到了白年身旁的沙发上,他灼热的呼吸喷在沙发上:“我……”白年像是个小学课堂的老师,严厉地斥责学生的坐姿:“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