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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年脸色严肃,眉头紧得双眉间显现出了个“川”字,他没说话。
    聂平就问:“白老师,您说二者之间有关系吗?”白年问:“那他儿子现在什么情况?”聂平说:“在上幼儿园,我们去家中拜访的时候,小孩还没从学校回来。”
    白年抬起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他心情不大好,说话语气更加冲起来:“我如果不打这个电话给你,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把这个信息告诉我,聂组长?”聂组长嘿嘿笑:“这不下班了嘛,准备明早上班再告诉您。”
    白年从很多年以前就十分嫌恶哨塔内部整体的工作态度,哨塔是个建立了近一百年的机构,人员构成几乎都是向导、哨兵这类精神异能者。
    当然随着近些年向导跟哨兵比例的增加,哨塔内的向导数量已经远远的大过了哨兵。
    之前有媒体写新闻调侃,说现在医院妇产科门口等待新生儿降临的父亲,会在得知自己妻子生下的小孩被鉴定为哨兵后,直接晕厥在妇产科门口,直接跟产妇一起住院。
    哨塔在几十年的发展中,已经取代了很多的政府职能部门。
    进入哨塔工作的人,只要不出现重大违规,例如白年这种,正常待到退休,哨塔也会有专门的部门负责退休员工的养老问题。
    所以像聂平这种错事不犯,但是让他积极工作也绝不可能的人比比皆是。
    毕竟谁喜欢上班呢,恨不能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开始退休生活。
    白年对哨塔的不满由来已久,懒惰的工作人员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个理由。
    比如剥夺他的执照这件事,无异于像全国人宣布他做了错事。
    白年觉得这对他而是种侮辱,他甚至在好几个家庭中,被当成了杀人凶手。
    五年前他刚到艾文大学任职时,甚至被失去了亲人的人在校门口泼过鸡血。
    现在迟等带着一个这样的名字,从黑渊走出来,这能够十分明显的证明那群下黑渊的哨兵,并不是因为他的精神体进入从而导致无法从黑渊出来。
    白年甚至怀疑迟等跟那名叫池遂的哨兵有过接触。
    白年跟手机那头的聂平说:“我怀疑迟等跟池遂,在黑渊时有过接触。”
    白年沉吟着补充道:“迟等今天有过片段式的记忆闪现,他说自己曾经插着管子,被人观察。”
    白年想了想;“他的精神体可能是一条蛇,但是他并不喜欢蛇。”
    聂平显然突然得到的信息有些多,一时没反应过来:“精神体是蛇,为什么不喜欢蛇?”白年提出假设:“我怀疑给他做非法实验的人,是强行给他塑造的这个蛇类精神体,才会被他本人异常排斥。”
    聂平沉吟:“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白年皱眉:“所以才让你把你们收集到的非法组织信息发给我,其中看下有没有蛇类崇拜的。”
    聂平应了声:“明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让信息收集科的人整理下信息,然后发给你。”
    白年觉得这样跟聂平沟通的方式效率非常低,他言简意赅地提出:“中午十二点前给我,我下午要看到这些信息。”
    果然这种简单直接的句式比较有用,聂平闻言立刻应道:“好的。”
    白年跟聂平简单沟通完后挂了电话,他捏着手机在沙发上脸色严肃地思索。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迟等满身湿气地走了出来。
    迟等的身高很高,笔直得站着身体感觉几乎能触到门框,此刻他湿着头发,微微躬着身子从门框里走出来,看起来洗澡并没有让他缓过劲来,他还是显得精神萎靡。
    白年靠在沙发上看着迟等萎靡地走近,看着他犹豫了片刻后,最后干脆直接坐在了白年脚边,他的脸贴在沙发上,眨眼的幅度非常慢。
    白年也懒得再吩咐迟等做好,只跟迟等简单说了下刚刚跟聂平的聊天内容。
    “我刚刚跟治疗组的聂平打了个电话。”
    白年道。
    “嗯。”
    脸贴在沙发上的迟等抬起眼睛看白年的脸。
    “迟等可能不是你的名字,是别人的。”
    白年随便捡了个事情说。
    迟等抬起自己的脸,拿下巴抵在沙发上,思维逻辑有些让白年出其不意:“那白老师给我取个名呗。”
    白老师做不了这种事情,连“小白”这个名字都是灵机一动捡了自己的姓才用上的,取名太难了。
    白年耸了下肩膀,无视这个请求。
    迟等也不强求,他把自己脸颊重新贴回沙发上,沙发上冰凉的触感让他觉得舒适,相隔咫尺的白年身上传出的气味也让他舒适万分,他几乎昏昏欲睡。
    白年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今天晚上应该也能睡着。”
    迟等缓慢的鼻音哼出来:“我现在就想要睡着。”
    白年应了声:“然后你可能还会做梦……”白年后半句话还没说完,微闭着眼睛的迟等倏地睁开了自己的眼睛,他顿了顿后,腮帮子紧了紧,暗骂了声后道:“您说这样的话,我都不想睡了。”
    白年顿了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轻挠了下迟等的下巴,随后心情愉悦地说:“你真的很像一只狗,什么人会有沙发不坐,坐在地上?”迟等顺着白年的手指抬下巴,他萎靡了许久的精神好像因为白年一根手指的触碰,又变得兴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