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1
个胖墩墩的萝卜,一个圆滚滚的南瓜,一颗青翠欲滴的白菜,还有几颗滚落出来的蒜头。笔法朴实,像是故意藏拙的画法,显得童趣盎然。
这分明就是大一那年,她初次参加京都大学书画比赛的作品。若说蔬果写意本就大同小异,画面可能认错,但是那歪歪扭扭的落款她可再熟悉不过了。这不过是为了应付计算机学院的参赛任务的即兴之作,当初也并没有获奖。
“当初的你,就像这幅画,朴实笨拙,却吸引的我,忍不住探究和靠近。”
荣礼曾是京都大学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靠着俊逸外表和才情人品,汇集了众多追求者。京都大学的学妹们,有的直白大胆,有的花样百出。
研一那年,荣礼时任书画协会会长,前任的助理毕业离校了,这次他的助理职位,更是竞争激烈,盛况空前。大家都想近水楼台先得月。一见钟情不过就是见色起意,日久生情的套路才更得人心。
最后的面试由荣礼亲自把关,曾经的阮新梨,与其他女生不同,她不会精雕细琢服饰妆容,不会粉饰闪闪发光的履历表,她也不懂各路斩男套路,更没有故作天真懵懂。
她穿着松垮邋遢的T恤衬衫牛仔裤,随便扎着一个高马尾,望向他的妩媚猫眼里只有纯粹的崇拜与孺慕之情,一百多个应聘者中,只有五个学弟和她,坦然承认是他的粉丝。
因为这个原因,他破天荒地招了第一个女性助理,搞得死党靳松以为他终于开了窍,放弃了对林溪的单方面的拍拉图之恋。
那段时光,纯粹又美好,荣礼伸出手指,隔着薄如蝉翼的特质防腐塑料膜,抚摸着菜筐里滚出的那个看起来最憨态可掬的萝卜,凤眼中饱含着深情。
阮新梨咽了咽口水,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究竟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哪有把人比成一幅画,一个萝卜的。
“我那时候专业课特别多,我也不是故意交这幅的,可孙晓曼她们都说,这幅很可爱。”阮新梨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荣礼突然欺身向前,将她的身体扳了过来,伸出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的视线从画上回到了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阮新梨眼神有点慌,嘴皮子也不怎么利索起来:“九,九哥。”
他指着斜上方,淡淡道:“你再看看这幅。”
阮新梨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这不是去年在基地封闭的时候,国庆期间交上去的作品吗?
那是一副青绿山水,八尺大小,画的是新雨之后,群峰叠嶂,云雾缭绕。水墨淡彩之上薄施青绿,笔法稍显稚嫩,用墨用色倒是大胆的很。
“你怎么认出来的?”她从未在京都大学的书画比赛中画过山水,只交过一些写意小品和侍女,荣礼应该从未见过她的山水作品。此外,她并没有署上真名,基地纪律也不允许,她因此就用了卿卿这个名字,本是儿时的乳名,姥姥和父母经常这么唤她。
荣礼凤眸低垂,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揽住她的腰肢,推向怀中。“你的画我也许没有把握认出,可你的字是我亲手教的,怎么会认不出来?”
荣礼还记得第一次指导阮新梨画侍女。
风姿绰约、弱不胜衣的黛玉葬花图,被她画的本有几分传神,尤其是那对似喜非喜的含情目,在她颇为大胆的晕染之下,看着雾气蒙蒙,颇为动人。
当他目光扫下落款之处,几乎被那几个结构杂乱,笔触幼稚的题字落款戳瞎眼睛,辣眼睛的还有那横平竖直的红印。
荣礼凤眼微眯,疑惑问道:“你画的倒是不错,看着颇有大家风范,这字也出自同一个老师?”
阮新梨哪敢供出启蒙恩师,敷衍着回答:“我幼年启蒙之时,更偏爱画画,觉得练字太枯燥,于是总趁着老师不注意偷懒,那个时候年龄小,老师也不苛责我。”
荣礼继续追问:“那后来呢?”
但凡有点师德的老师都容忍不了她这个狗爬一样的字,乍一看好像是柳体,又处处潦草,看不见丝毫妍丽的影子。
“后来,我搬家了,就没再找老师,自己琢磨着写着玩呗。”
事实上,离了授业恩师之后,她倒是在国画上潜心研究,只是要提款落字才练上几笔字,水平反倒较小时候退步了不少。
荣礼无奈道:“这次京都联校书画展演,时间紧迫,我就帮你这一回,下不为例。”
阮新梨忍不住内心惊讶,荣礼平日里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找他代笔,此次竟然要为了自己破例?!
他眼尾上挑,板起脸来,面容上似是笼着怒气:“以后每周来三次,我亲自教你。”
无视她皱起的小脸,他又指着那工整的毫无美感的红印。“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