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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显武一个粗人,眼眶又有些红了。
    红了眼眶的又何止他一人,躺在床上的苏宜思,看着苏显武邋遢的模样,眼眶也红了起来。
    “爹,皇上……皇上他是不是死了?”
    要不,她爹怎么会连胡子也不刮了,定是发生了大事。
    也不知,她究竟昏迷了几日。
    苏显武那刚流出来的眼泪,一下子被吓了回去。
    皇上正直壮年,怎么可能死呢?!这女子竟然敢诅咒皇上,胆子好大,就不怕被治个大不敬之罪吗?!
    不对,他尚未成亲,哪里来的女儿!
    第7章 .牌子
    见她爹不回答她,苏宜思哭得更伤心了。
    看来……皇上是真的已经死了。
    老皇帝待她那么好,怎么这么快就去世了呢?
    苏显武本想斥责面前的姑娘,可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他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不忍心责备她。
    他日常最讨厌女子哭了,看到女子哭就厌烦得不得了,可今日不知怎么就心疼上了。他觉得,怪就怪这姑娘跟他妹妹长得太像了。
    哭了好一会儿,苏宜思终于哭累了,停了下来。
    苏显武给她倒了一杯茶,开始问话。
    “你究竟是何人?家住哪里,父母又是谁?”
    苏宜思差点被茶水呛住,不敢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她爹在说什么呀?难不成失忆了不成?这才几日未见,怎会如此。
    然而,当她开口欲问之时,才发觉异常。
    不对,这人不是她爹。虽然跟他爹长得非常像,可是面前这男人实在是太年轻了。只怪他这一脸络腮胡挡住了他半张脸,所以她刚刚没看清楚他的年岁。
    皮肤虽然有些粗糙,但并不松弛。头发也是乌黑乌黑的,上面没有一根白发。
    而她爹头上已有半头白发。
    看完这人,再看四周,苏宜思惊讶极了。
    这是哪里?并不是她的闺房。而且,屋内的陈设简陋,也绝不是侯府。
    难不成……她被面前的人绑架了?
    苏宜思意识到这一点后,心砰砰砰跳了起来。
    这人为何要绑架她,有什么目的?他又是如何绑架她的,怎么从下人一大堆的侯府中把她劫出来的?
    “你是谁?”苏宜思克制住内心的恐惧,问道。
    苏显武:……
    刚刚还叫他爹,这会儿又问他是谁。这姑娘,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子怪异。
    就在这时,门外有人在敲门。
    “进!”
    门从外面打开了,一位身着铠甲的护卫走了进来,朝着苏显武行礼:“将军,昨日那个大夫……”
    苏显武皱了皱眉:“别说话吞吞吐吐的,跟个娘们儿似的,赶紧的。”
    “昨日那个大夫连夜带着家眷逃跑了。”护卫快速说道。
    苏显武:……
    他有这么可怕吗?
    苏宜思更加疑惑了。既然面前的人是将军,那他为何要绑架她?
    苏显武摆了摆手,让属下退下去了。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苏显武继续问:“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为何独自一人出现在大漠中?”
    苏宜思诧异:“大漠?”
    苏显武点头:“昨日我是在大漠中捡到姑娘的。”
    苏宜思又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随后看向了窗外。窗外,一片昏黄,那景致,跟京城相差甚远。怕自己看错了,苏宜思掀开被子,走到了窗前,推开了窗户。
    窗户一经推开,一股子混合着黄沙味道的风就吹了过来,刮得她脸有些痛。
    这感觉,跟她爹说过的漠北一般无二。
    她竟然来到了大漠中。
    这怎么可能。
    她明明昏倒前还在京城。
    怎么眨眼间就到了大漠。
    “今日是初几?”
    “十月初七。”
    昨儿是初六,她午时过才回到了家中。再快,也不可能一日就来到大漠。
    看着面前这姑娘一系列的举动,苏显武心里愈发困惑不解。尤其是,这张脸。
    “姑娘,你到底是谁,家住哪里?”
    苏宜思也抬眸看向了面前这张跟她爹长得极为相像的脸。世界上真的有跟她爹长得这么像的人吗?莫不是……他爹的私生子吧。
    “你又是谁?”苏宜思肃着脸问。
    瞧着这姑娘防备的模样,苏显武皱了皱眉,道:“我是大历朝镇北将军苏显武。昨日从族中回镇时,在大漠中遇到了姑娘,当时姑娘昏倒在大漠中,我就把姑娘带回来了。”
    苏宜思在听到苏显武三个字时,就再也听不到其他的话了。
    面前这个长满了络腮胡,极为年轻的男子,竟然真的是她爹!
    不可能,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爹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怎么可能是面前的这个男子。
    这时,又有人敲门了。
    “我听阿毛说昨日那个大夫跑了,这不又去给将军找了个。”一个男子一边说一边进来了。
    “云叔?”苏宜思喃喃唤了一声。
    这是她父亲身边最得力的副手,名叫云剑。她记得,云剑十年前被平南将军派往南疆,中了蛊毒,死了。父亲得知这个消息,难过极了。也恨死了住在隔壁的平南将军,骂了他多年。
    他怎么还活着,而且,还是这般年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