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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姜岁玉却纳闷地想:他不是说自己不曾婚配吗,何时又冒出了一位妻子来?
罗宁德冷哼一声,“宋郎君脾气未免也太好了一些。女子就应当本本分分,恪守女德,哪有自己对丈夫说三道四的。”
崔陌舟只是随便应和道:“罗长史说的是。”
席间知道点内情的人却掩面偷笑。祁州城谁不知道罗长史的前一任妻子魏思娴脾气暴躁,但凡罗长史在外面沾染了一点儿脂粉味还解释不清楚的,她就会抡着棒槌追着他满街打,是那时的一道胜景。
姜岁玉为了替他解围,故意夹着嗓子,佯装拈酸吃醋:“哟,郎君,是奴家不够美么,要不您怎么不肯多看我一眼?”
见她越来越靠近,崔陌舟掩去眼底的嫌恶之色,笑道:“是宋某不解风情了。”
宴席的气氛又活络起来,行事大胆的舞女,自己饮下琼浆装在嘴里,再渡给宾客,美其名曰“美人杯”。
见此,姜岁玉嫌弃得很,只觉得不卫生。
可周围的舞女都照做了,她不做岂不是显得很特立独行?极为容易让人发现她的异状,甚至可能会揭穿她的身份。
她深呼吸一口气,做好了心理建设,从下面掀开一部分面纱,饮了一大口酒后,直愣愣地盯着崔陌舟,正在那里犹豫要不要干。却见崔陌舟蓦地向她看过来,似是猜到她要做什么,用眼神嗖嗖地放着冷箭警告她。
他的目光里写着,只要她敢不知死活地给他渡酒,他一定毫不留情地拧断她的脖子。
依她看,还是算了吧。然后姜岁玉很不争气地把酒全咽到肚子里,弯着眉眼对他讨好一笑。
崔陌舟自然不会无聊到揭开一个素不相识的舞女面纱,看她有没有对他扮鬼脸。他正襟危坐,继续和罗宁德谈笑风生。
被姜岁玉用手刀打昏的芍药满脑昏昏沉沉,提前醒了。她恍然想起有刺客混了进来,便急急忙忙去找管事告状。
管事得知有刺客混进来后先是大怒,随后冷静下来。管事在应对变故方面是个中老手,他脑子一转,想到了一个主意立即派人去引那名伪装的刺客过来,避免误伤宾客。
“芍药,管事有事要吩咐,叫你过去呢。”丫鬟压低声音凑近姜岁玉的耳朵说道。
本来姜岁玉差点就要被她给骗过去了,可触及她躲闪的目光,姜岁玉便觉得事情不妙。
“好,我这就来。”
姜岁玉答应得好好的,孰料下一瞬她就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指着崔陌舟的脖子,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惊愕住了。
“有刺客,快来人啊!”
舞女的尖叫声响起,宾客人人慌乱逃离,而后冲进来一群训练有素的护卫,他们手持尖刀,凶神恶煞,把姜岁玉和崔陌舟团团围住。
姜岁玉则挟持着崔陌舟一直往后退,直到退到一堵墙前,退无可退。
为预防不测,崔陌舟从袖子里滑下一把短刀,时刻准备着把刀刺进她的胸膛。但顾忌着他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普通商人的身份,不敢轻易动手。
“郎君,是我。”姜岁玉警觉地环视四周的护卫,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
听到是她的声音,崔陌舟绷紧的背脊放松了点,拔高音量提点她道,“你是何人?为何要挟持我,如果你想要钱,尽管说,我给你便是了。”
姜岁玉细细琢磨他的话,眼睛一亮,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罗宁德身为宴席的东道主,算有点骨气,没有逃离现场,对着姜岁玉大喝道:“放肆!竟然在本官的面前撒野,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姜岁玉暗暗翻了个白眼,你谁呀你,你说话我就要听话照做吗?
可面上功夫还要做足,姜岁玉目测好她和罗宁德的距离,猛地推开崔陌舟,喊道:“狗官,拿命来!”
眼看锋利的簪子就要扎进罗宁德的胸口,千钧一发之际,崔陌舟却扑上前硬是替他挨了这一回,被刺中了肩膀。
“快保护长史!”有人叫喊。
趁着众人混乱之际,姜岁玉翻过墙头,隐没在夜的暗色中。
罗宁德大为震撼,忙叫人找医工来,却被崔陌舟拦住,“区区小伤而已,不必大费周中。”
明眼人都看得到,他肩膀的鲜血染红了一片,渗人得很。
罗宁德对于崔陌舟舍身救他的举动十分感动,“宋郎君以后就是我的异姓兄弟了!”
崔陌舟仍是谦虚推却道:“宋某不过一个鄙贱之人,岂敢与长史称兄道弟。”
“我罗某人说当得就当得,谁敢乱说话,我就撕了他的嘴!”
话说姜岁玉从寒隐楼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