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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包小包的推着个用油布遮挡的严严实实的木板车重新上了陈云的船。
“话说,你们真的准备在这干耗啦?”
天知道海珍一早推开院门见她们四人背着铺盖的时候有多无语。
“师父,笼网这种神物,如果宣扬出去一定会引起轩然大波的。”陈云语重心长。
海珍却不乐意将时间浪费在这上面,打定主意只要把初级过了,她就不跟着她们耗了,让她们自己去自由发挥吧。
这一夜海珍她们在海上漂了一宿的事,除了各自的家人之外,估计也只有旬休时例行找陈彩的钱文知道这事。
同样也是这一夜,钱邕躺在床上一整晚都在辗转反侧,她已经确定了秦玼就是她想的那个人,也打算好了明日一早就去找秦玼,不然可就来不及了,纳征已经过了,迎亲近在眼前啊。
若论她是怎么知道的,那就不得不说起史书上对秦玼外貌的描写了。
其他五官的描写都是很抽象的,无非是身姿欣长、肤若凝脂、艳若桃李……这种只能意会的词语,就连传下来的画像也一点都不写实。
但是不论描述还是画像,唯有眉心一点墨色是不变的,也就是说,秦玼眉心有颗黑痣。
而大越的户籍制度有这么一个规定:越人弱冠之前成婚者,纳征后需前往官媒处画像并加以特征描述作为户籍档案;若是弱冠之前没成婚者,成年时也要去专管户籍的部门留下画像。
用这样的方式来更好的稽查户口和征收赋税徭役等。
钱邕自从得知海珍要和秦玼成亲的消息后,就找熟人在官媒处留了口信,只要山礁村的秦玼去了,就一定要通知她一声。
这么一看画像可不就十拿九稳了。
再通过钱文旁敲侧击上次旬休时雨夜找人的事知道了秦玼三年前来的山礁村,而且还失忆了,这不就妥了,不用疑惑,就是他。
钱邕想到了那个人就心里直痒痒,一想到明天就能见到人长什么样了,会不会比后世出演他身份的演员漂亮。
结果人激动地一宿都没睡着,睁着眼睛数羊到天亮。
第二日天明,等海珍她们等了一宿终于决定收笼的时候,钱邕已经穿着自己最体面的一身衣服,梳着成年才可以束的髻,踩着鸡鸣躲着钱家人,好像奔赴战场一样昂首挺胸的向打听好的秦玼的住址而去了。
可她却不知道后面跟了个小尾巴。
钱家的屋子和一般的人家的大房住东厢二房住西厢的格局不一样,而是钱村长住正房,钱伯和钱叔住东厢,钱文钱邕住西厢,据说这是为了让同辈人不至于因为有了小家庭就有了小心思。
所以钱邕从西厢后的绕出去的时候只有住在他隔壁的钱文听到了声音,原本听见鸡鸣就想起身去码头截陈彩的钱文眼睛一转,就放任了自己的好奇心。
“穿着这么板正这是要去哪啊?”钱文嘀咕着。
钱邕向来看不起农村人,每次旬休回来也只是在家待着,美其名曰看书,实际上就是不乐意出去罢了。
可今日竟然大清早的就出门了,还打扮的跟求偶的母鸡似的。
她到不觉得钱邕是要去做什么坏事,只是单纯的好奇,就跟了上去,可没想到接着她却看到了此生最不可能出现在钱邕身上的事。
……
一个时辰后,码头。
海珍她们刚刚靠岸,就被早就等在岸边的钱文给拉住了。
“海珍——”钱文刚下意识的想大呼出声,下一刻就好像做贼似的猫着腰左顾右看的冲过来。
“海珍,嘘!出事了,你快跟我走!”钱文凑到海珍面前小声的道,偏偏还不说清楚,弄得海珍云里雾里的。
原本满面红光的四人,一听出事了,而且还是自家师父出事了,脸色顿时一变,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啦?”
钱文对海珍使了个眼色,一边搪塞道:“没事,有什么事啊,是我祖母找海珍有事。”
海珍顿觉不对,眉心一皱,老村长找她能有什么事,而且钱文的表情还这么,好像家丑不可外扬似的样子。
海珍心头一紧,转头看着其他人:“你们把东西带到我家去,细心安置起来,等我回来。”
钱文疑惑的看着海珍命令式的口吻跟其他四人说话,而其他人则没有一点异样,非常理所当然的就对其言听计从。
虽然陈云她们欲言又止的眼神还有些担忧,但却没有硬要跟着,只是回到船上每人拎着一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放到板车上,一步三回头的往海珍家的方向走去。
若是往日钱文定要问个究竟,可偏偏今日发生了让钱家翻天的事,一想到那个糟心的情况她就什么八卦的心思都没了。
海珍跟着钱文往老村长家走,路上看着钱文一直眉心紧锁,弄得她也有些不祥的预感了。
“钱文,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钱文嗫喏了一下,想到祖母千叮咛万嘱咐什么都别说,就把人领到就行了,还是咬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