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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李墨,不知去向。
    节姑回来的时候,对家中情形一无所知,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即兴式的,并不清楚自己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等她接受了解大夫人又喜又怒的盘问,再发现自己因为“重病”被镇国公府退了婚,父亲忽然入狱,她便懵懂且恍惚了。
    身边的丫鬟嬷嬷全都不见,另换了人跟着她回了锦绣园,她还没回过神来,直到坐在院子里,喝了一杯茶,愣了片刻,才忽然醒过神来。
    她不过是出去玩了那么几天,玩完了,回来了,家里怎么就忽然变了天地呢?
    回过神来,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
    这一叫,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就连在西厢房看书的解时雨都抬起头,安静的往外看。
    尖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将锦绣园闹的天翻地覆,丫鬟们尽职尽责的哄上两句,将她往屋子里拽。
    解时雨面无表情的看着,知道节姑此时还不明白,她在短短的时间内,失去的到底是什么。
    不是金银财宝,而是她的整个人生。
    凭她的头脑和智慧,没了有权有势的解府,她将四处碰壁。
    看,老天爷还是公平的。
    她曾经不以为意挥霍掉的,将会使她后悔一生。
    解时雨的笑容,从嘴角一直蔓延到了眉眼。
    节姑又哭又闹,闹来了解大夫人,她嚷嚷着不许镇国公府退婚,让镇国公府去将父亲救出来,让她过去的朋友都来帮忙。
    解大夫人望着她,所有母爱都化作一声长叹,然后将她和解时雨一起关在了锦绣园里,让她好好反省。
    节姑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空荡荡的首饰盒,里面的东西都换成了当票,感觉自己是被抽去了一部分灵魂。
    没了满头金翠,她还是她吗?
    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切的来龙去脉,脑子都想的要打结了,都想不通。
    所有事情都太不真实了,让她心里隐隐有一种天真的想法。
    兴许是一个噩梦。
    但这个噩梦不会醒,丫鬟们说的越多,她越暴躁,脾气比离家之前更坏了几分,连解大夫人来看她,她都要骂。
    如此骂了两天,到了傍晚,她逆光站在西厢门外,看着屋子里的解时雨。
    解时雨不言不语,任凭她看,眉心那一点痣,被晚霞映照成了血色。
    节姑走进来,自行找了凳子坐下,冲着解时雨道:“我往后不嫁人了,我去做生意,你也不许嫁人,跟我一起去,以后就给我作伴。”
    第六十四章 摊牌
    解时雨微微一笑,看着节姑颐指气使的模样,将手中画笔放下,站起来靠近了节姑。
    “你想的太多了。”她发出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好像节姑是一块死肉,再往前一俯身,她就带出来一大片阴影,投射在节姑身上。
    “多看书,不要总是说蠢话,做蠢事。”
    节姑愕然的瞪大了眼睛,双手用力往前拉扯,本想着狠狠锤解时雨一下,却扑了个空,踉跄了一下。
    她没想到现在连解时雨都不听自己的了,从今往后,再也没有人听她的了。
    一下子,巨大的变故齐齐压上心头,压的她涕泪横流,嚎啕大哭。
    “解大,你这个破落户也敢欺负我,你在我家白吃白喝白住,还敢不听我的话,你从我家滚出去!”
    解时雨取出帕子给她擦眼泪,擦的很轻柔,像是要给她最后一点人世间的温情。
    一边擦拭,她一边在嚎啕声中安抚她:“这不算多大的事情。”
    苦难才刚开始。
    节姑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哭出了一身黏糊糊的汗,根本不知道解时雨话中有话,恨恨的想要打解时雨两下,又怕解时雨不肯再理她。
    她抽抽噎噎,忽然成了个乖孩子,小成了一团,依偎向了解时雨巨大而且安全的怀抱。
    第一次,她觉得解时雨很不错,能做她的伴儿,她走到哪里都要将解时雨带着。
    节姑平静下来,玉兰巷也慢慢平静下来。
    银子流水似的往外使,总算是打开了一条路,案子可大可小,只能再使劲。
    陆鸣蝉从解时雨手里又拿出去三万两银票,换回来一张轻飘飘的纸张。
    这张纸是玉兰巷大房的地契。
    大房这地方不好出手,因为还连着二房和三房两家,价钱被压的很低。
    拎着地契,解时雨将其压到自己的小匣子里,里面装着她的全副身家。
    至此,这一出连环计才算结束。
    陆鸣蝉很是得意:“这才叫空手套白狼呢,一封信白得四万两,再用三万两买了这地盘,漂亮。”
    解时雨听了,就抬头打量一眼陆鸣蝉。
    这小子刚吃了几天饱饭,就长的飞快,晒的油黑,一双漆黑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很会察言观色,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明白。
    她看着,就觉得这小子的大黑眼睛,有那么两分像陆卿云。
    为了这两分相似,她愿意耐心的教导他:“一个官员倒台,与任何一个平民百姓都无关,而是一场党争的结果,
    我之所以能赢,是因为李玉要赢,李玉要赢,是因为上面有一只手,要抓住户部这个钱袋子,不然不会将李玉千里迢迢调来,
    而解清这个不站队的老狐狸,太碍事,
    就算解清的罪名是莫须有,也会有人给他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