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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花枝觉得这样很好。
    庄景腿刚断的时候,她也曾忧虑过一阵,后来却在他养病的日子里,从身到心感受到了一种长久的安宁。
    以至于她甚至想过要怎么让庄景的腿,好的不那么利索。
    那个时候她才知道,原来她的心里也藏着一颗暴躁的种子,伺机而动。
    她恨文郁,可是没想到最后自己也变成了文郁。
    庄景没看她,躺在床上,他盯着床顶的帐子,慢慢发呆。
    同样的事情,别人必定恨死了陆鸣蝉和解时雨,可他不一样,他安静久了,就会在脑子里产生种种幻象。
    他认为自己的迷恋才是真正的爱,这世上除了他,没有人能这么爱解时雨。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解时雨,这条腿也是为了她所冒的风险。
    她怎么能不领情?
    也许不是她不领情,是不是今天的宴会上发生了什么?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不能比我好
    徐府上的宴会还在继续,节姑穿了衣服,双手抱胸,瑟瑟的不知要往哪里走。
    没有人管她,也没有人理睬她,她怀疑自己要被赶出门去,再次回到从前的境地去。
    她这一通乱走,让她看到了李旭和解时雨的背影,同时也看到了解时徽凝视的目光。
    解时徽和李旭......
    节姑想不明白已经嫁了文郁的解时徽,怎么会看着李旭的背影一动不动。
    她的眼里忽然闪过一丝凶光,脑子里冒出一个主意。
    一个既能讨好徐锰,又能将解时徽也拉到淤泥里去的主意。
    “解二。”
    解时徽被她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见节姑紧紧攥着拳头,两只眼睛瞪着,眼里的东西很复杂,让人分辨不清。
    她从前很怕节姑,节姑总是能让她陷入难堪的地步中去。
    此时,她可以不怕了,因此只微微的一点头。
    节姑冲后面一指:“你跟我去说说话。”
    解时徽小声道:“不、不去了,我怕世子找我......”
    节姑不等她说完,就从牙缝中挤出来一句话:“不去?那我就去告诉大家,你对李旭旧情难忘!看他都看痴了!”
    这一句话,立刻唬住了解时徽。
    文郁在外一向很要面子,哪怕别人不将节姑说的话当一回事,文郁回去以后也会惩罚她!
    她怕的不是节姑,而是文郁。
    节姑不知道她怕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很敏锐地发现她是在怕,当即闪过一丝得意,在心中暗暗的想:“这解二毫无长进,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的日子,蠢货一个。”
    解时徽回头看了一眼水榭,低声道:“我是送姐姐,你看错了,时辰也不早了......”
    节姑挤出一个狰狞的笑脸:“你跟不跟我走?”
    此时的她,是个歇斯底里的模样。
    解时徽惊了一跳:“去、去就是了,我让人给世子捎个话。”
    她求救似的朝着身后五步远的丫鬟做了个手势。
    节姑拽起她就走,冰冷的手指将解时徽抓的死死的,一直将她拖到自己的屋子里。
    进屋之后,她先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换了,然后一屁股坐在解时徽对面。
    衣服虽然换了,头发也打理好了,可她看起来依旧是一副乱七八糟的样子。
    因为心里乱的没了分寸,不管怎么收拾,也收拾不好。
    喝了一大杯茶,她将今天戴过的两只碧玉钗丢给解时徽:“我不戴了,你戴去玩吧。”
    解时徽推辞道:“不用了。”
    节姑冷笑一声,将这两根玉钗狠狠丢在地上,断成四截。
    “你嫌弃我?”
    解时徽连忙摆手:“不是,我现在不缺这些。”
    节姑又从鼻子里哼出两道凉气:“我忘了,你富贵了。”
    解时徽左顾右盼,并不想在这里久留,然而节姑却不肯放她走。
    “你以为脱两件衣服我就羞愧的要死了,哼,那个什么县主,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可以帮我去寺庙里修行!她自己怎么不去做尼姑!”
    解时徽感觉节姑现在正在失控的边缘,也不敢帮白丹说话。
    节姑推她:“我告诉你,这算什么!等日后徐三爷......那时候解大还不是要来求我!”
    她说着,见解时徽沉默不语,便又是一声冷笑。
    “你跟文郁的日子过不下去?看到李旭后悔了?当初以你的门第,嫁给李旭都算是高攀,是你自己抢了解大的婚事。”
    诡异的笑了一声,节姑盯着地上断开的玉钗:“难不成你现在还想改嫁给陆卿云?就算你真有这一女嫁两夫的本事,可人家陆卿云也看不上你啊。”
    解时徽想笑笑不出来,咬着嘴唇,忽然想起从前节姑也是这样,貌似天真的口无遮拦。
    这种口无遮拦,全是冲着她,并且总能够每个字都扎进她心里去。
    节姑也是罗网,她好不容易摆脱了,现在又被困住了。
    但她不是过去的她,节姑也不是从前的玉兰巷大小姐!
    她猛地提高了声音,脸上有了怒火:“你胡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怂恿我嫁给文郁的!要不是你......要不是你......”
    不等节姑还嘴,门口的光线忽然被遮蔽,传来了徐锰带着醉意的声音:“哟,这吵什么?”
    他边说边往屋子里走,看着这两张漂亮脸蛋,只觉得心旷神怡,之前在水榭的事情完全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