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436页

      到最后,喘息的声音也消失了,她深深弯下腰去,声音消失在手掌中,只有眼泪真情实意的从手指间流淌出来。
    好恨,好恨解时雨。
    等到眼泪也流干了,她才慢慢的抬了头,起身去打开院门,用红肿的眼睛看着外面的仆妇,平静道:“母亲掉井里了。”
    血红的夜,成了画卷,正在缓慢的向局中人展开。
    六皇子府邸,灯火通明,彻夜不熄。
    徐义半躺着,身上的衣裳还是云州带来的皮毛,屋子里很暖和,不必点火也暖和,这个时节的云州,可还是一片寒冷。
    京城——真好啊。
    难怪他的弟弟在这里流连忘返。
    “徐义......”六皇子站在门口,看着他满身的皮毛,便停住脚步,不由自主的想冒汗。
    更让他惊诧的是,地上还丢着根带血的手指。
    他停住脚步,没往里面走。
    徐义抬头看着他,却是满脸的笑意:“六皇子请进。”
    他伸手将手指拾起来:“教训一下我不成器的兄弟,没了徐家,他又算得了什么?”
    六皇子目光一厉,知道他是在含沙射影的说自己。
    第三百五十八章 好运
    屋子里就算有狼豺虎豹,六皇子也得一脚踏进去。
    他对徐义笑:“我胆子小,你就别吓唬我了。”
    徐义站起来,给他让了座,心里想若是他胆子还小,那天底下恐怕找不出胆子更大的人了。
    六皇子回身冲着后面的人招手,后面跟着的仆从就上了一桌好酒好菜。
    让徐义坐下,他揭开一盅赛蟹羹,递给徐义:“我没寻到地道的云州厨子,这是京城盛行的鱼羹,吃起来和蟹羹相似,所以取名叫赛蟹羹。”
    赛蟹羹终究不是蟹羹,徐义姓徐,然而终究不是徐定风。
    徐义拿起勺子喝了一口,然后放下去:“淡。”
    六皇子笑了笑,没再说话,给他倒杯酒:“陈世文将码头上守的死紧,侍卫亲军把住了城门,
    看到形迹可疑之人,他们也不盘问,只命三四个好手跟住,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能不引起纷乱,
    你找的人,能否顺利去普陀寺?”
    徐义端起酒杯,一口喝了:“放心,甩不脱眼线的我已经吩咐不用,码头上是谁先发现的?”
    六皇子呵呵两声:“是巨门巷,解时雨。”
    “谁?”
    “陆卿云未过门的媳妇。”
    “她?”
    六皇子从徐义的神情中看出了不敢置信:“我说不能动她的福船,你不信,看吧,她是个极其聪明的人,只要她看到了,就能够想的到。”
    徐义摇摇头,将自己眼里的诧异甩走:“不必在意,她就算猜到了又怎么样,云州就算有千军万马可以调动,这一时半会也赶不到。”
    六皇子捏着杯子:“太子妃邀请了她一同去祈福。”
    他沉默了一瞬,又道:“这倒不是重要之事,冯番和傅子平似乎有所察觉,这个时候就开始部署,到时候要杀老四和太子,恐怕没这么容易。”
    徐义纠正他:“杀四皇子这枚棋子容易,难的是杀太子。”
    六皇子嗯了一声:“抚国公世子出京了,镇国公世子和皇孙也出京了,我本想半路截住镇国公世子的马车,可惜马车周围侍卫林立,根本没找到机会,只远远的看到镇国公世子探头出来看了一眼。”
    对此他感到十分遗憾。
    毕竟有皇孙和镇国公世子在手,他手中的筹码就更重了。
    “你那里呢?”
    “这是图纸,”徐义从桌上取下一张皱巴巴的纸,“一条大道,三条小道,侍卫亲军把住了大路,兵部守住了三条小道,可以从外杀进去,
    寺庙里查的很细致,每个和尚都做了记录,不过和尚也要吃喝,那点东西可招待不了尊贵的储君,我们还有的是空子可以钻,
    到时候里应外合,保证将普陀寺搅个天翻地覆。”
    六皇子微笑着点头:“宫里呢?”
    “你上回给我说的不详尽,”徐义又扯出一张图,“说来也是我们的运气,我本来准备找几个从宫里出来的官房太监,详详细细的画上一张,结果一个都没找到,倒是从我自己家府上找到一张宫城布防图!”
    六皇子拿在手中一看,顿时惊的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图纸泛黄,左上角被血迹晕染过,上面宫舍俨然,防卫何时在何地交班,全都清清楚楚,一目了然。
    六皇子张着嘴,愣了片刻:“哪里来的?”
    徐义留意着六皇子的神情:“真的?”
    六皇子嗫嚅着:“布防我不清楚,宫殿差不多,有几个地方修缮过,这图还是从前的,你到底从哪里来的?”
    徐义压低了声音:“我三弟徐锰,他原来带了个幕僚进京,叫做邵安,其实就是北梁的成王。”
    不等六皇子说话,他笑了一声:“这东西就是在从前成王的住处找到的,一个机关盒子,费了点功夫打开,成王老谋深算,没想到还有给他人做嫁衣的一天。”
    六皇子认真思索:“宫殿是真的,可是布防,只怕会被人守株待兔......不过我们又何必要去看他的布防,有了这个图,我们就大有可为。”
    徐义点头:“是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