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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盖头被扯开,眼前出现了一张陌生的男子面容。
随即,箬竹听见原身颤着嗓子唤他:“大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周大公子避而不答,反而伸出手欲触摸原身的脸颊,笑得奸桀:“我爹今年都五十了,你才如花似玉的年纪,嫁给他,你不觉得委屈吗?”
原身灵巧躲开周大公子伸来的手,淡声道:“收人钱财,忠人之事。周老爷替我赎身,救我出水深火热之地,是我的恩人。大公子快些离开吧,否则被人瞧见了,于名声有损。”
周大公子闻言非但没走,反而笑得更深了:“名声?你以为本公子会怕?”
“就算事情败露,被人发现了,你觉得我爹是会相信你个花楼里出来的小妾,还是信我这个亲生儿子?”
箬竹被他欠抽的话气得握紧拳头,恨不得往这人模狗样的畜生脸上挥,可她还在人身体里,什么都做不了。
原身同样察觉到了眼前人的意图,浑身颤抖得更厉害,咬咬牙准备逃出去。
可她头上盖头还没掀,脚才迈出去一步,就被周大公子捏住手腕,甩到了床上。
背脊骤然撞在坚硬床板,因为共情的缘故,箬竹仿佛身临其境般,觉得自己后背疼得要死,眼泪都快从眼角挤出来。想她做仙君数千载,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这狗东西,太可恶了!
“想跑?你也得有这本事。”周大公子用力揪下那碍眼的红披头,揉成一团塞进了原身嘴巴里,防止她叫喊。然后结实的男子身躯欺压而上,撕了条床帐,将原身的手绑在床头柱子上。
箬竹眼睛瞪得像铜铃,在心里咆哮:救命啊!你个淫`贼,不要过来啊!
虽然知道这些都不是真发生在她身上,但共情的触感实在太真实、太强烈了,让人不由自主代入其中。而原身也惊恐地,疯狂挣扎着。
就在周大公子要撕扯她衣物之际,紧闭的房门再度被人打开,打断了屋中人的恶行。
箬竹以为自己等到了救星,孰料,来人冷笑反问:“大哥,你背着我吃独食,也太不讲义气了吧?”
是周府三公子。
“你待如何?”周大公子回头看他。
三公子关好门,拿起一旁锁钥从内上了锁,朝床榻步步走近:“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大哥不该吃独食。”
原身挣扎得更厉害了,箬竹能感受到她头皮上的神经抽搐发麻。本还不理解这三公子的言下之意,从原身过激反应中,瞬间什么都懂了。
这两个人,外表衣冠楚楚,实际上,根本就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垃圾!
箬竹她觉得自己都要哭了,这都什么事儿啊!她堂堂天族仙君,哪怕功德少些,仙术修习不怎么到位,可身份地位在那儿了,从来没有人敢对她不尊敬过。
更别说,被人渣玩意儿亵玩了!
代替她哭出来的是原身,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可惜嘴里卡着布巾,除了如猫呜呜声,其他什么话都说不出。
眼见周府两畜生的魔爪就要伸向大红喜服,箬竹在心里绝望地大喊景问筠,她不要共情了!快停下来啊!
下一瞬,一阵眩晕感袭入脑海,箬竹仿佛看见一道银白剑光转瞬即逝。
晃了晃神再定睛,她似乎已经脱离原身的记忆灵海,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
她所处依旧在那间婚房,但面前站在景问筠,替她挡住了床榻上不堪的景象。
箬竹惊疑未定,好半天才从刚才可怖的那幕中缓过神,找回自己的声音,控诉景问筠:“你怎么现在才来啊!你知不知道,要是你再晚出现半秒钟,我就要经历那种惨绝人寰的事情了!”
景问筠道:“吾一直和你在一起。”
箬竹狐疑,她方才在原身的记忆灵海中,难道说……景问筠也在?和她经历了相同的事?
“我不信。”箬竹道,“如果你也在她灵海里的话,我怎么可能感知不到。”
景问筠:“因为吾没说话,你太吵了。”
箬竹:“……”
两人没说几句话,床榻上便传来了女子痛苦的啜泣声,还有男子愈渐粗重的呼吸。
他们现在是完完全全的旁观者,没有共情的感同身受,却同样能将原身的记忆看通透。
景问筠抬起宽大袖袍,挡住她全部视线。
箬竹并看不见床榻上正在发生的事,但光凭声音,她也能猜出个大概。顿时脸皮发烫,耳根发红,抬手直接堵住了耳朵。
景问筠看着她捂耳朵的动作,微微挑眉:“你们合欢宗,不是最喜欢这种事吗?”
“那是其他人。”箬竹讪讪反驳,“而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感到和他们格格不入。”
景问筠眸色深沉,突然握住她手腕,结束掉这场共情。
第32章 道长的深情道(4)
“狗畜生!混蛋!垃圾!”箬竹叉着腰,绞尽脑汁把自己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词语都骂了出来,然后恶狠狠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我呸!做出这种事的禽兽!猪狗不如!活该被阴魂吸食元阳,不鞭尸都便宜他们了!”
两人让农夫重新把女子的尸骨入棺安葬后,便回了城。而箬竹就这样边走边骂了一路,义愤填膺。
景问筠始终一言不发,只在箬竹问他“对不对”“是不是”时,淡淡应上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