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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问筠不假思索:“兔子的吧。”
“好咧!”箬竹立马应下。
作为一个资深吃货,自然会些做小吃的傍身技能。她在脚边用仙术变出一只小火炉和铁锅,再搭配一张铺着光滑大理石板的小桌子和一柄铁勺。
箬竹施了个小法术点燃炉火,紧接着将罐子里凝固了的麦芽糖倒入锅中,手执铁勺不断搅拌。待麦芽糖被加热融化成了糖浆,便用勺子掂起小半勺,欲浇盖在冰凉的大理石板上画出新的形状。
“吾突然改主意了。”箬竹在舀起糖浆的时候,手腕被景问筠握住。
只听他道:“不要兔子形状的,想要个……和你相同模样的小人儿。”
箬竹一愣,糖人虽然其名曰人,但最后到底是要入口吃掉的。所以哪有人会真的要求做个人。
她想要拒绝,但景问筠的手已经从她腕部缓缓移到手背,微凉的掌心将她包裹住,手把着她的手,在大理石板倒上糖浆,绘起糖人。
先是画了个圆圆的头,象征着她的苹果脸,而后画出修长脖颈,下方是与她今日所着款式相同的衣裳,最后再点缀上简单而不失活泼的发饰珠钗,以及用木棍点出五官。
一个糖人儿便画好了。
景问筠用灵力削下一截桃木枝,磨成木签子,往糖画的正中心压下,轻轻摇动,糖人便整个从大理石板浮起。
他将糖人拿在手中,看了小会儿。月色下,糖人色泽金黄透明,让人倍有食欲。
箬竹登时萌生出,再做个景问筠模样糖人的想法,整好凑一对儿,好事成双。
她看了眼景问筠的容貌,其实这个人特征很明显,她就算不看也能熟烂于心地画出来。比如衣袍平整,双肩同高;比如腰系白绶,头戴木簪;再比如嘴唇偏薄,眉形微斜。
有了做上一个的经验,箬竹很快就浇出了一个新的糖人。她将木签子举到半空,故意挨近景问筠的脸,两相比较,足有七八分的相似,看得她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瞧景问筠仍旧拿着她模样的糖人没有下口,若有所思,便以为他是不忍心或不舍得吃。
箬竹凑到他身边,想着提议说,其实可以将这两个糖人用法术保鲜起来不融化、不碎裂,放进储物琉璃盏中,留作他们深更半夜溜出来幽会的纪念。
可她还没来得及发音,一声清脆的“咔擦”声,让箬竹脖子陡然一凉。
景问筠居然!咬掉了她的头!
作者有话要说:景问筠:阿竹真甜——
箬竹(咬牙):你完了!
明后两天都会双更,大家晚安,轻轻~
第50章 道长的深情道(22)
箬竹刚开合的嘴巴就这样呆愣愣半张着。
原来景问筠不是和她一样不舍得吃,而是在思考,应该从哪个位置先开始吃?!
她盯着景问筠腮帮子因咀嚼糖人而规律的鼓动,听着咬动糖人时发出的咔咔脆响,在夜晚树林中,格外清晰。
箬竹后槽牙咬紧,磨了磨,一字一顿、连名带姓地喊他:“景、问、筠!”
“怎么了?”景问筠像个没事儿人一样侧头朝她看过来,手中糖衣已经成了个无头尸。
箬竹手指着那个残缺的糖人,忿忿然:“你竟然!吃我!”
景问筠看了眼她浇出自己模样的糖人:“你也可以吃吾。”
箬竹一时被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哽住,但随即冲上头顶的是更深的气恼,仿佛连带着头发都要炸毛,嗔瞪着他。
“这是吃还是不吃的问题吗!这不是!问题是,你居然忍心吃了我!”
“景问筠,你居然忍心!”
“你简直没有良心!负心汉!”
箬竹越说越夸张,颇有几分不讲道理的架势。可偏偏景问筠一言不发的,不解释,也不道歉,把箬竹气得到后头脑子发热,想到什么话就说什么话。
“我要悔婚!退婚!我不要嫁给你了……唔……”
狠话放到一半,唇上突然覆来了一片温度,甜丝丝的糖意渗入舌尖,后腰被景问筠微凉的手掌搂住,抵在桃树干。箬竹拿着糖人的手为防止东西掉了,不好多动,只能用另一只手握拳去推他胸膛。
景问筠短暂地松开她些许:“把眼睛闭上。”
箬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在被亲懵的状态下,想也没想就依言照做。
景问筠见她少有地乖乖听话,再度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吻在三分温柔外,还带了七分霸道,箬竹在这两日不知领教过多少次了,唇间每一寸领域都被占领,每一分空气都被掠夺。直到箬竹被他吻得嘴唇发麻,闷闷嗯哼了两声,头顶桃树枝落下朵朵桃花瓣,景问筠才松开她。
箬竹大口喘着气,眼尾微红怒视着他。
“退婚?不嫁给吾?”景问筠沉声反问,把她紧箍在自己和桃树之间,视线聚焦离得极近,半点闪躲的机会都不给她,“那你想嫁给谁?”
箬竹本就因为他啃了糖人脑袋有点点不开心,这下又因为他吻得太狠,让自己手脚都失了力气,丢人的很,越发来气,故意激他:“我找野男人去!路边随便抓一个技术都比你好,反正就不找你……唔……”
景问筠的吻,又一次落了下来,霸道比刚刚更甚。
乃至他用单只手,就握住了箬竹两只手的细腕,防止她拳打脚踢地再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