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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得单手御剑不说,还得提溜着刘绩那个不安分的胖粽子。
汾青城上空白雾浓稠,全是被寂白宗试喂药人害死的婴孩怨气。邪祟也有灵,当他们嗅到了刘绩这个罪魁祸首的气息,白雾当即动起来,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一应朝刘绩窜去。
陆尘修在来汾青城的路上,被这些白雾缠身侵扰过一次,而今想起来仍旧后怕不已。他生怕被邪祟殃及,连忙把刘绩从自己的剑上抛出去,只指尖缠绕着箬竹的红绳,像钓鱼一样钓着胖粽子。
猝不及防遭了陆尘修一脚的刘绩脑袋发昏,整个人悬在高空,被冷风糊了一脸。
但这才是刚刚开始,紧接着成团白雾把他包裹住,钻入皮肤、灌入耳廓、浸入大脑神经……无孔不入,折磨着刘绩的五脏六腑。
一时间,刘绩的痛苦惨叫声混杂着白雾桀桀笑声在空中此起彼伏。到了后头,随着刘绩喊声越来越有气无力,他整个人面若枯骨,失去了所有神采,白雾则越来越淡。
善恶轮回有报,它们也算是为自己的平白冤死报仇了,不再郁集汾青城,入冥府重新投胎。
回到天琴峰,三人当即去见了凌宛秋。
自从上次破境失败后,凌宛秋的状态就一直没有恢复,此时身披白衫在屋内打坐炼气,虽远远瞧着仍旧是清冷无双的高岭之花,但她面容疲惫将身子状况尽数出卖。
当听见他们三人说并未取回灵药,凌宛秋的长睫微微颤动:“为何没能取回?”
陆尘修把半死不活的刘绩给拖了过来,箬竹则将他们在汾青城的发现和盘托出。
“药人?”这是凌宛秋听后的第一反应。
箬竹以为她也和自己一样没听说过这玩意儿,便省略去和萧雁行相关的所有,把药人的事儿详细说了遍。
凌宛秋眉头皱起,沉吟半晌后道:“此事待本尊与宗士商议后再做决定,你们先退下吧。”
箬竹拿不准凌宛秋是个什么态度,说实话,她除了看见凌宛秋眼底有转瞬即逝的诧异之外,没有从那张脸上察觉到其他表情。但想来以凌宛秋惩恶扬善的品德,应该会秉公处理吧。
更何况,缙仙宗处事向来是修真界中公认的公正。
如此,这桩事告一段落,箬竹便又回到了在天琴峰划水摸鱼,坐等覆云大会的小日子。
简单来说,就是吃饭睡觉打豆豆,再加个写小话本。
昨晚寂白宗那床板咯吱咯吱作响,但她却睡得异常香,那么,现在就先写写小话本消磨时间好了。箬竹在心里给今天简单做了个规划后,立马元气满满地开动。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施了个清洁术祛除几日无人居住屋内的灰尘,接着走到书桌后,打开最下层抽屉,拿出心爱的小话本。
箬竹把册子拿在手中打量了一番,无端觉得这话本似乎……有些小变化。
其中最明显的,要属封皮上的春桃两枝发生了轻微褪色,像是被人用手指摩挲过许多遍,蹭掉了色彩。不过箬竹马上就否认了这个猜测,她除却每回添加内容会翻开小话本以外,其他时候根本不会去摸封皮。
第二点变化在于,她清楚记得,话本上原先有一道很深的折痕。箬竹当初乍然发现那道痕时还一度差异过是怎么搞的,可这会儿,整册话本纸张平整,别说折痕了,就连手印子都没看见半个。
结合种种,她第一反应是,东西被人动过了。
箬竹赶紧翻开话本子查看。
这里头的内容,可都是少儿不宜,甚至在人间会被说成有伤风化的露骨描写。万一被人瞧见那还得了,她小仙女的脸面要不要了。
翻开前两页,是她的亲笔字迹无疑,文章剧情和描写也确实是她的构思。
直到末页展露,箬竹的目光陡然停顿在最后一句话上。
【少年俯身亲吻在她眼角,哑声唤出了美人的名字:阿竹……】
箬竹:“???”
什么情况?她的名字怎么会出现在上头?
虽然前后字迹别无二致,瞧着像是同一人所写,但箬竹可以肯定,这绝对不是她的手笔。她写小话本的初衷是为了臆想萧雁行和凌宛秋日后的幸福生活,根本不可能提到自己的名字。
所以……
她脑海中恍然闪过灵光。
话本确确实实被人动过了,而且这个人就是萧雁行。
折痕是萧雁行看了话本子之后,掌心下意识捏出来的;和她一模一样的字迹,则是萧雁行模仿她的笔触故意写出来的。再仔细想想,他们下山前往汾青城的前一晚,雷雨交加,萧雁行是在她屋中留宿过夜的!
而且那晚的萧雁行,似乎异常奇怪。
他首先步步紧逼,要箬竹答应一系列听似不过分的要求。
后来假借害怕打雷和屋顶漏雨作为理由,愣是抱着被褥枕头来和箬竹挤一间屋。
那么这话本上被添加的“阿竹”二字,应该就是萧雁行趁她睡着后意识松懈,悄咪`咪爬起来干的。
这小屁孩,年纪不大,心眼倒挺多。
箬竹“啪”的一声将话本合上,奇怪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生气,反而困惑情绪占了上风。她想不通,萧雁行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在最后补上她的名字?
小屁孩既然看过这册东西的话,就应该知道内容所表达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