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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顿时凉飕飕的。
    身上突然一热,是有人将一件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
    呵,正等着你呢。
    在看到身上的污迹后她就猜到和熹这场鸿门宴在打什么算盘了,不说提前过生辰这么拙劣别扭的接口有多么可笑了,现在直接泼水这种老掉牙的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一些。
    她冷着脸抬头,准备迎接夏濯那张虚伪关切的脸,在看清那人是谁后脑子反倒空白了一秒。
    怎么会是祁瑨?
    第29章 公主宴会5
    “湿衣服穿着容易着凉,姑娘去换一身衣服吧。”
    祁瑨微笑的看着她的眼睛,虽然姜祸水已经裹上他的外袍,可他的眼睛依旧不曾往下挪动分毫。
    离得这般近时,她才发现祁瑨右眼眼角下一个指节的地方有一颗小小的痣,让他在不笑时也平添三分温柔。
    他身上有股荷香,披着他外袍的姜祸水身上也染着这香味,虽说男子身上带香会让人觉得女气,但姜祸水觉着还挺好闻的。
    姜祸水心中一动,看向上座,正见和熹气急败坏地瞪着夏濯,而夏濯则错愕地看着她和祁瑨,手扣在外袍上定格着一个将脱不脱的动作。
    她笑容灿烂,郑重道:“多谢祁公子,公子的衣袍祸水定会洗得干干净净,亲自送到府上。”
    祁瑨没接话,那头的和熹便迫不及待地抢先道:“不,不用了!你随下人去我房中换衣裳,把瑨哥哥的外袍留下!”顿了顿补充道:“我会命人洗好还给瑨哥哥的,不劳姜姑娘了。”
    说完见姜祸水坐着没动,示意夏濯道:“我府上的下人招待不周,那哥哥你就代我赔个罪,陪姜姑娘一起去吧。”
    一番话完全是命令的口吻,不给人反驳的余地。
    姜祸水似笑非笑地看着和熹,“公主,七皇子虽然是你的兄长,但毕竟是男子,陪我去更衣不太合适吧?”
    和熹尴尬道:“这不是……还有下人吗?”
    “公主府上的下人……”姜祸水瞥了瞥仍在不住磕头,嗓子已经喊哑了的婢女,漫不经心地笑道:“我可能不敢相信了。万一转头跑出来说我勾引皇子,那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和熹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张着嘴说不出一个字,十分震惊地看着她。
    “况且我和公主的身量不同,衣裳想必也不合身。为了不打扰诸位的雅兴,我这就退下了。”
    说完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孟溪云和阮袂也起身和众人道别,紧随姜祸水身后。
    气氛一时间像被凝固了一般,众人面面相觑,心思九曲回肠。唯有一袭中衣的祁瑨至始至终面色从容,生像是没感觉到席间的火药味似的品着茶。
    姜祸水三人沿着原路往门口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三位留步。”
    是夏濯。
    皇子有命,她们又不是耳聋眼瞎,当然不能不停。
    虽然夏濯刚才没开口说过一句话,但就凭他是和熹的哥哥,阮袂对他也摆不出好脸色,挡在姜祸水身前道:“七皇子有何吩咐?”
    夏濯神色诚恳,“我是特意来向祸水姑娘道歉的。和熹年纪小,被父皇宠着,言语间冲撞了祸水姑娘,还望你不和她计较。”
    他的态度令阮袂脸色缓和了许多,她正要说话,身后的人突然出声道:“七皇子如果真心觉得抱歉,那就离我远一些吧。往后见着还是称我为姜姑娘为好。”
    ……
    望着三人毫不留恋离去的背影,夏濯蹙眉。
    是他的错觉么?他总觉得这位首富之女对他有些敌意,不仅因为她刚才说的话不留情面,还有说话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冷意。
    是和熹的缘故么?
    ……
    近日长夜碰到了个难缠的人,总像只苍蝇似的烦他,赶都赶不走,如果换做其他人他早就拔剑了,可偏偏这人是他的舅舅,不能动手。
    当这个半张脸戴着面具的男人找到他时,长夜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舅舅还活着,而且现在有一批古息遗民跟着他,愿意和他一起复国。
    那天他找到长夜的宅子,一进门便拉着他的手说:“稹儿,你是我们古息的太子殿下,由你带领我们,复国指日可待啊!”
    “舅舅?”
    眼前这个人将杨立荣在他印象中的昔日风光面貌截然颠覆,听着他叫出久违,甚至已经有点陌生的称呼,长夜的大脑一片空白。
    见他迟迟不应,只是将目光放在他那半张脸的面具上,杨立荣面色微变,缓缓摘下了覆在脸上的面具。
    当杨立荣摘下那张狰狞的面具时,长夜看到那曾经被小心保养的皮肤布满了纵横交错的疤痕,上面有被火烧过的痕迹,也有利刃划过的伤口,看起来远比遮掩的面具瘆人。
    看着从前最在乎自己容貌的人现在不得不戴着面具,长夜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这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他能活得一命他是十分欣慰的。
    “稹儿,你在迟疑什么?我们古息国的子民都在等待你,你知道我们经历了什么才苟活下来吗?皇宫的大火烧了七天七夜,化成灰我都忘不了,夏烈那个老匹夫要我们古息灭国,还要斩断我们所有血脉,用尽手段折磨我们,可是我们没有出卖你,我们誓死忠于独孤皇室!”
    他说的义愤填膺,长夜的眼前仿佛浮现了出逃前躲在皇宫里看见的一幕幕。
    他的父皇被人凌迟处死,那两个人手握利刃,一刀一刀片着他的肉,足足片了一千刀,那个从前被刮到一条小缝便夸张的叫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