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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答应他,还是拒绝他?心底反反复复,方才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再次摇摆。原来我的决心是这样脆弱,我开始不知所措。
☆、撕心裂肺
我再次陷入矛盾。我该答应他,还是拒绝他?心底反反复复,方才好不容易下的决心,再次摇摆。原来我的决心是这样脆弱,我开始不知所措。
正当我犹豫彷徨时,屋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隔着门板传来寻桃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公子,你在房里吗?公子……”
我瞬间清醒过来,同时心头暗暗一松。低头一看,羞涩不已。衣物早已散尽,几近半裸。我轻轻推开他,他也在同时一顿,眸中欲火熄下一半。一个翻身,在我身旁躺下。
我慌忙拉起衣衫,将自己掩盖好,颇有些做贼心虚的慌乱,朝门口说道:“我……已经睡了,有……什么事吗?”
寻桃则回道:“听到公子的房间刚刚好像有和人说话的声音,所以,不放心公子一人在房间里。攴”
想到方才的画面,好似被寻桃看到一般,不由从头顶一直红到脚底,我一阵难堪,缓缓回道:“房间只有我,没有别人,我已经睡下了,你没事也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默了瞬,只听得寻桃微不可闻的叹息声,接着言浅意深道:“公子,也早些睡吧。自己可要懂得保护自己。我先回房了,有事就直接喊我。”她的话可谓是一语双关,令我没来由又是一震。
听闻她脚步声离去,而后隔壁房门打开又关上,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邃。
房内似乎还残留方才暧昧的味道,身上还存有他的温度。我俩静静躺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方才的一切太过突然,而我朦朦胧胧,神志半清半醒,现在回想,令我不禁赧颜,着实不好意思面对他。
沉默半响,气氛尴尬到不行。
终是他开口打破这份沉寂,声音听似平静无波,“珏儿,你这次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这问题于我而言涵盖太多,脑海皆是这些天的点点画面,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我沉默点头。
既已说开,也就没有必要保留,或许这也是释然的唯一办法。
思及此,我不禁问道,“孜珩,你可曾知道,我现在是朝廷重金缉拿的犯人?”虽说这早非新闻,然在他面前亲口提及,还是令我苦涩难挡。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不仅是通缉犯,之前还是皇上下旨赐封的玉妃。”
闻言,他侧身望着我,不以为然道:“那些我都知道。”
我并未吃惊,因为缉拿我的通缉令早已下达整个属国,当然也不会独独漏掉漠北。转过脸回望着他,我平平道:“孜珩,你知道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吗?”
他目光深沉而专注,望着我半响,摇摇头。
我叹息一声,从夏孜弘封我为玉妃,当晚我便逃出宫说起,直至我如何被郑录风救出,郑录风还替我易了容,到后来如何千里迢迢来此找他……。当然,我并未提及郑录风及他们青竹门的名号,只是一带而过说是一位路见不平的大侠救了我。
并非我信不过夏孜珩,而是直觉不想透露他们青竹门的行踪。
闻言,他显然出乎意料之外,令他不可置信。他怔怔望着我,无声沉默。
忽地,他拉过我的手,握在掌心,良久缓缓开口,感慨万千而沉重心疼,“珏儿,你不该受这样的苦。”
闻言,我心底阵阵泛酸。除了寻桃和青梅,这世上怕只有他才会如此真心待我。如此温润而感伤,只会令我更舍不得离开。
思及此,我莞尔一笑,咽下酸涩,故作轻松洒脱道:“不经历风雨,怎会迎来彩虹。我现在不是逃出来了吗?从此山高水远,海阔天空。何其潇洒自在。”
他轻轻一笑,忽又认真问道:“珏儿,那你可曾想过和我每天一起看朝阳,看日落,走遍千山万水,游遍江海河川。”
这样的画面是我曾经向往的,我有一瞬间的陶醉。但无情的现实,却时刻告诫我,我和他之间,终究横着一道跨不过的槛,今生是不可能的。
尽管我不想承认,但事实我曾是夏孜弘下旨宣封的玉妃,抛开通缉犯的身份,辈分上,我是他嫂嫂。
思及此,心中不由暗叹,冷静而理智道:“孜珩,其实这次我赶来漠北,除了想见你一面,再来就是和你道别的。”
他好似早已作了决定般,毫不犹豫,坚定而认真道:“珏儿,我可以和你一起离开这里。”
我知道他此刻所言绝非玩笑,也绝对说到做到。感动之余却冷静异常。正因为是他,我才不能自私。
我同样坚定摇头,缓缓道:“孜珩,你我不同。我父母双亡,原本就一无所有,所以我不怕背负罪名,我可以远走他国。你却不能,你是属国宣王爷,你有你的理想,你有你的抱负,你……”
不待我说完,他激动地打断了我的话,“珏儿,我也可以放下一切的,我不稀罕这个王爷,他将我派到漠北,不让我再回都城,已然不顾兄弟情意了。”
他口中的‘他’,是指夏孜弘。我不由感叹,皇室的兄弟手足还不如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