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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又传来几道人声,紧接着是女人的尖叫,伴随着沉闷的声响,松香拖着一道身影从门外走进来。
杨惠惠侧头瞧着,借着门外的光,看到被他拖进来的正是红袖。
红袖被绳子五花大绑,头发散乱,脸上好几道红指印,眼睛里满是惊恐。
她被松香拉到床边儿,随后被踹了一脚,扑通一声跪在床前。
听着那跪地的声音,就替她感觉膝盖疼。
景峰从后面慢慢走进来,声音温和地问杨惠惠:“要如何处罚这个贱婢,你说。”
杨惠惠一愣,这才明白,刚才景峰出门,是为了带红袖进来让她出气的。
老实说,心里有点儿感动。
感动到原本因他而起的埋怨,都消失了两分,甚至忍不住为他开脱——红袖把我抓起来,是红袖的过错,关景峰什么事呢?景峰救了我,如今还要为我出气呢。
已经够好了。
杨惠惠把目光转向红袖,看到那张脸,一股怒气从胸口涌出,想起脸上被扇的耳光,和那火辣辣的痛苦。
杨惠惠可不是那种明明心里很生气,却还要面带笑意假装大度善良的人,直接说:“她打我!”
景峰又坐到了小桌子旁边的蒲团上,声音平和,“那我允许你打回去。”
有了景峰的首肯,杨惠惠眼睛一亮,完全没了心理负担。
景峰勾勾手指,面无表情的松香便拖着红袖凑到床前,抓住她的头发往后扯,强迫红袖扬起脸。
红袖开始哭,“世子爷,你饶了我吧!我只是一个奴婢,都是奉命行事,奴婢并不想这么做呀……”
哭得杨惠惠开始心软,都是奴婢,主子吩咐了难不成还能拒绝?
见红袖确实可怜,想到之前被迫指认侯夫人,杨惠惠升起同病相怜之感。
“你求错人了。”景峰拿起棋子,在未完成的棋盘上又放下一颗黑子,声音清冷,眼神专注,仿佛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棋盘上。
红袖便又转过头哀求杨惠惠,“惠惠,惠惠!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是二少爷命令我这么做的!你饶了我吧!”
杨惠惠沉思片刻,吸了口气,“很抱歉,我不想原谅你。”
红袖眼神绝望。
杨惠惠伸出手,狠狠扇了红袖一耳光。
清脆的耳光声十分响亮。
红袖原本肿胀的脸又出现五个指印,眼泪刷地流了出来。
杨惠惠毫不所动,又伸手给了她一耳光,打得她哀哀痛哭才收回手。
“我不欺负你,你扇了我两耳光,我也扇你两耳光,咱们扯平了。”
别说打人手还有点疼,杨惠惠精力不济,翻回身重新躺平,稍稍吐出一口气。
扇了红袖两耳光之后,胸口的郁气似乎抒发了不少。
棋子落进白玉棋盘的声音很轻,景峰的声音随之传来,冷淡平静,“拉出去吧。”
“是。”
松香恭敬地拖走红袖。
杨惠惠以为到此结束,躺在床上闭目养神,不想片刻后,窗外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痛苦至极,惊得杨惠惠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随后那道声音被堵上了,像是红袖嘴里被塞进了布团,只能发出呜呜的闷声。
又过了片刻,松香端着一个托盘进来,走到床边。
“世子爷,惠惠姑娘。”他说,“红袖已经伏罪。”
房间里点着蜡烛,床头放着夜明珠,杨惠惠很清晰的看到托盘上放着两只手,血淋淋的,五指弯曲,白白嫩嫩。
手臂上还缠着几块紫色布料。
血腥气涌进杨惠惠的鼻子,熏得她头晕脑胀,浑身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
怎么就……怎么就砍下双手了呢?
红袖的确对不起她,可她觉得活生生砍断双手,十分残忍,还不如直接给个痛快。
景峰轻轻恩了一声,挥挥手,示意松香下去。
松香恭敬地退出门外。
景峰走到小火炉旁,用布巾包着把手,拿起陶罐,将药水倒入旁边的白瓷碗里,然后端着碗走回到杨惠惠身旁,温柔地说:“她扇你两耳光,你打她两下怎么够呢?砍断她两只手,才叫真正的赔礼道歉。”
又笑着把碗递到杨惠惠跟前,用勺子搅动里面的药液,柔声说:“惠惠,该吃药了。”
此时此刻,那句“该吃药了”给杨惠惠的感觉,和潘金莲端着药碗给武大郎喝的感觉差不多。
望着那张俊美如同神奇的容颜,感受到他的温言细语,杨惠惠浑身寒毛倒竖,生怕他下一刻就会杀了自己。
可明明他的动作那么温柔,语气那般平和,甚至细心地为她熬药,又亲自端过来喂她。
明明是一副宠爱她的模样。
可……
杨惠惠想起了在通州梅园时,景峰伸手扯掉月季花,血淋淋地献给她,温柔地说生辰快乐。
想起某个男人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