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逃避。
    听到白笙笙被警方带走这条消息的时候，他正在沈氏楼下，正准备和沈沉商量怎么搞定沈氏的股东们。
    那一瞬间，秦默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许什么都没有想，正午的太阳直射在他的身上，他却感到全身发冷，四肢冰凉。
    天旋地转间，看到沈沉从写字楼大厅大步走了出来，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秦默哥，你怎么了？”
    秦默被沈沉搀扶着进了公司，一直到了他的办公室。
    秦默此刻感觉自己冷静到了极点，他冷眼看着沈沉殷勤地从秘书的手中拿过温水，然后双手捧着递给了他：“秦默哥，你先喝水。”
    沈沉皱着眉，满脸的焦急与关切：“你是不是没休息好啊？是肯定是熬夜了，我猜对对不？”
    “知道你担心笙笙的安危，但也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体啊。”他和秦默相对而坐，把桌上秘书拿来的糖果推到了秦默面前，“如果低血糖的话吃这个，很管用的。”
    秦默抬头笑了笑，“谢谢，不过不用了。”
    沈沉继承了沈家人的好相貌，几年前，他们也曾经算得上是朋友，嗯，酒肉朋友，后来沈沉出国，他们就很少联系了。
    后来沈沉回国，还是那么爱玩，但那时候他已经遇到了白笙笙，再加上他在深星的工作不算闲，所以两个人的生活已经很少有交集了。
    这次他帮沈沉，是因为沈涉的要求，但未尝没有想帮助曾经好友的心意。
    沈沉喝了一口咖啡，然后对着一直在看他的秦默诧异地笑了笑：“你这么盯着我干嘛，我脸上有东西？”
    秦默没说话，还是那么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沈沉皱眉道：“你在生气吗？”
    秦默审视着眼前的沈沉，努力压下心中的愤慨，但还是没能成功，反倒被沈沉看出来了。
    他干脆也不装了，冷着脸说：“白笙笙被抓起来了。”
    沈沉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托盘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什么？”
    他似乎很惊讶，也很着急：“怎么会这样？”
    秦默手肘搭在膝盖上，低头用手掌狠狠地摸了一把脸，“你和我说实话，这和沈涉有关系吗？”
    沈沉似乎有些生气，但还是压着声音说：“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啊。”
    言外之意，他什么都不知道。
    秦默不说话，就这么盯着沈沉，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假，又似乎在犹豫。
    他的脸色发白，额角青筋爆出，仿佛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一时间，办公室里安静了下来，两个人就这么相对而坐，像是在对峙一般。
    半晌，沈沉抬起双手，摆出一个投降的姿势：“好吧，是我哥把白笙笙供出来的，他手上还留证据，也许是录音，也许是别的什么，我也不清楚。”
    沈沉还是那样吊儿郎当的样子，他的语气好像是在说今天我请你喝酒啊一般随意。
    秦默突然起身扑倒在沈沉的身上，愤怒的拳头没有任何缓冲地砸在沈沉的身上。
    沈沉一开始没有反抗，闷哼了几声，但秦默越打越狠，“停手了啊哥，差不多得了。”
    秦默恍若未闻，给他的左脸上来了一拳止住了沈沉的话头，沈沉一下子就在嘴里尝到了血腥味，恼怒之下两个人互殴起来。
    最后沈沉将秦默脸朝下按在了地面，用双腿和整个人的重量控制住了他的行动，就算如此，秦默还是不甘示弱，剧烈地挣扎着，冷不丁地给沈沉来几下。
    “够了啊。”沈沉往旁边地毯呸了一下，把嘴里的血沫吐出来，“你打不过我，真的。”
    “我在国外闲的没事去学过拳击，水平不高不低，但打你一个算是绰绰有余，你也别挣扎了，身上不疼啊？”
    秦默感觉到自己的脸被紧紧按在地毯上，一个屈辱的姿势，浑身都疼，但更难受的是心，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开了个口子，冷风呼呼地往里吹，吹得心里流出来的血都冷了。
    他扭过头，想看看沈沉这王八蛋的表情，但没能如意：“为什么？”
    这话问得不清不楚，但他相信，沈沉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帮傅予宁，你知道的秦默哥，我最看不上的就是像傅予宁那种人，看似一尘不染高高在上，实则装逼又自大。”沈沉的的语气还是那么随意，但手上压在秦默身上的力道没有减轻一分，“但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思来个冷幽默。
    秦默冷笑一声，“你信不信，等傅予宁腾出手，下一个对付的就是你。”
    像傅予宁那样睚眦必报的人，怎么可能真心实意地帮沈沉，他可是沈涉的亲堂弟啊。
    沈沉笑了笑，“我信。”
    “但我没有办法，你应该不知道吧，你老爹来找过我。”沈沉挠了挠头发，这个时候他其实真有点可怜起秦默了，“你老爸不喜欢白笙笙，所以，嗯哼，你应该能猜到他和我谈了什么。”
    无非是警告，或者拿出更大的好处，目的秦默都不用想，肯定是拆散他和白笙笙。
    一边是他秦默，另一边是傅予宁和他那大权在握的父亲，沈沉会怎么选，显而易见。
    秦默原本绷紧的脊背，突然弯了下去，似乎已经筋疲力尽，又似乎被打击得失了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