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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未答话,双手将佩剑奉上。
“臣,不敢扰了娘娘的兴致。”
盛暖取了剑,踏着微步,挑剑跃起回旋,细白手臂无意间露出了一寸,肤白赛雪,身上的罗裙纷飞摇摆,飘逸曳拽,增生了一股轻灵之气。
落昭阳看得尽兴,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
身边的宫娥适时而来,替她添茶,她望了望四周,眸中不明,“你什么时候来了,清婉呢?”
宫娥答道:“这儿由我们伺候便够了,姑娘的丫鬟在后头吃茶歇息呢。”
她点了点头,端茶浅饮。
卫已竟有片刻的失神,她功夫一般,但剑舞得极好,招式花样想必都是练过的,自己向来见她都是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也有这般娉婷动人之时。
一旁的沈诗笙脸色一沉再沉,绞着手上的帕子,心绪一动,帕下的手捏紧了手腕处的珊瑚手串,用力一扯,一颗颗圆润珠子滚落至地上。
盛暖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后倾倒,险些跪坐在地上,霎那间剑锋击地,她就着力扶稳身子,快速收回了剑。
落昭阳捂了捂胸口,眼中的惊惧褪去。
皇后笑脸盈盈,赞道:“舞得真好。”
可转眼间变了脸色,对着宫娥道:“不过...这哪来的珠子,险些绊倒盛姑娘。”
第30章 解围
落昭阳皱着眉看沈诗笙,全场女眷就她一个人戴了珊瑚珠串,不是她还有谁,她这点小心思放在上届宫斗冠军眼里自然是雕虫小技。
宫娥慌忙跪地,直呼饶命。
皇后如此动怒,是沈诗笙没想到的,她脸色泛青。
正在此时,宫外由人来禀,“皇后娘娘...郡主在外说有要事求见。”
皇后点头,“那就进来吧。”
落昭阳顿时一凛,眼皮直跳,莫非是冲她来的。
贺玮然入了殿,行礼后方答:“皇后娘娘,玮然有罪。”
皇后抬手按了按眉心,随亲王一脉只留下这一位孤女,打小养在宫里,乖巧听话,可自打去了左西而归,整个人脾性都似变了,“都什么话好好说。”
贺玮然慌张道:“皇后娘娘臣的臂钏丢了。”
皇后高声责问道:“不过丢了一个臂钏,库房里多的是,你慌张什么。”
贺玮然沉声道:“那臂钏是太后娘娘在臣去左西前赠给臣的,那上面镶嵌的是凉州贡物东珠,全皇宫内唯有臣和太后宫中才有。”
皇后蹙眉,踌躇一会儿道:“既是母后赏的,确实是丢不得,你该派人在宫中仔细找找才是。”
贺玮然抬眸扫了席上的贵女一眼,眼底透着冷意,将手上的花钿盛上,“这是方才在我殿外拾到的,必定是那个小贼留下的,娘娘可要为臣做主。”
话音一落地,落昭阳心头一紧,不由自主引手抚了抚额间,凉意顿时从背脊蔓延至脚根。
惨了!自己竟然掉了花钿都不知。
前来赴宴的贵女皆精心打扮了一番,全场上唯她额间空空,无任何饰物。
席上的陈四姑娘,引声道:“方才只有落姑娘出去一趟,莫不是...”
此话一出,席上众人皆向落昭阳投去目光。
贺玮然将目光搁置在她身上,嘴角噙起一抹笑,“皇后娘娘,臣也不想冤枉了人,不如让人搜一搜落姑娘的身,方知真与假。”
皇后面上有些为难,怎么说落昭阳也是国公嫡女,这要传出去总是不好听。
东宫内,幕泽玺思前想后,总觉得今日之事绝不简单,前脚落昭阳才进了东宫,后脚衡王便带着皇后来找他议事。
他正发愣,丁茂匆匆赶来,“殿下,小主子出事了!”
幕泽玺听后,未置一词,赶忙起身去了宁和殿中,太后正在夫人们饮茶,郝嬷嬷禀告道:“太后,太子来了。”
太后正在气头上,挥了挥衣袖,答道:“不见...”
下一秒,太子便闯了进来,太后拧眉斥责,“现在太子也忒不懂规矩,连宁和殿也随意闯了吗?”
夫人们见太后动怒,大气都不敢出,落夫人忙道:“想必太子有要事。”
郝嬷嬷上前在太后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太后起身随着太子去了偏殿。
幕泽玺拱手行礼后,单刀直入:“皇祖母,不是一直在寻那日在宫外帮了您的姑娘吗?”
太后一听,缓了缓神色“太子知道?”
幕泽玺顿了顿,再此抱拳拱了拱手,“还请皇祖母帮帮孙儿,救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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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暖阁内,从落昭阳身上搜出了那枚臂钏,皇后脸色几变,席上众女眷看她到底眼神都生了味。
落昭阳紧咬唇畔,脸色发白,“我没有!”
大脑一下子清明不少,她辩驳到:“一定是刚才...刚才那个宫女为我添茶时,塞进我腰上的。”
她转身四处看,方才为自己添茶的宫女已经不知去向,现在自己是百口莫辩了。
盛暖头一个站起来道:“定然是误会,昭阳一向不喜这些穿戴之物,怎么会去偷郡主的东西呢?娘娘明鉴。”
皇后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正欲开口。
郝嬷嬷搀扶着太后进了殿内,皇后心中意外,忙起身去迎,“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淡淡一笑,“我听说东暖阁热闹得很就来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