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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你不是已经死了....”
广慎嫣拼命磕头,“大哥,你饶了我罢,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
丁勇轻飘飘道:“不该骗我什么....”
她泣声连连,双唇微颤,“...落尧滐与我家并无深仇大恨,是我...是我鬼迷心窍,衡王殿下答应我,只要我能劝说你干成这事,便迎娶我...我从未想过此事会害了我性命啊!”
她话落,屋内亮起了光亮,丁勇点好了烛火,照亮了一室。
广慎嫣木讷,忙喊出声,“来人!来人!”
幕泽玺和落昭阳一起进屋,丁勇笑着不紧不慢道:“八姑娘别喊了...这院子里前前后后...所有护卫都让我放倒了。”
广慎嫣扑向梳妆台上抓起一只簪子,“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广府,若我父亲知道了,不会放过你们的。”
落昭阳挑了挑眉,晒笑,“父亲?广姑娘的父亲是谁我不知,可我的父亲可是被广姑娘害死的。”
“你父亲...你是落昭阳!”
“你胡说!”广慎嫣气急败坏。
落昭阳朝她走近,幕泽玺一把拦住她的胳膊,“她拿着簪子...危险。”
落昭阳一把拉下他的手,眼眸阴冷,“不要阻止我。”
她一步步逼进,广慎嫣一步步后退,直直跌在了地上,簪子掉落地上。
落昭阳抬手捏起了她的下巴,“我给你两种选择,一种是白绫三尺,另外一种是自己到静和寺削发为尼,日日忏悔自己的罪孽。”
她甩开她的下巴,“你自己选...”
广慎嫣扑过去,抓住了落昭阳衣摆,“落昭阳...不!落良娣,我求求你...放过我吧。”
落昭阳闭了闭眼,一把扯开衣裙,“看来广姑娘是不想选了。”
“丁勇,去寻条白绫来!”
广慎嫣忙道:“我去...我去静和寺当姑子。”
意料之中,落昭阳面色波澜不兴,正迈出腿去。
广慎嫣从地上捡起簪子,冲过去紧扼落昭阳的脖子。
“不许过来!”她朝幕泽玺低吼。
她将簪子抬至落昭阳的脸上,“都说落良娣生得貌美,若我这一刀划过去,太子爷可会心疼。”
幕泽玺额间青筋直暴,“你敢!”
“我要一辆马车和一万两现银...现在就要。”
幕泽玺眉头紧锁,广慎嫣将簪头锋利的一端顶着落昭阳的脖颈。
“快点...太子爷不会连这点小要求都满足不了我吧。”
幕泽玺眸色厉冷,唤了丁勇一声。
丁勇会意,应了一声,快步跑了出去。
幕泽玺眼眸阴鸷渗人,碎冰般的语气,“广姑娘手最好不要抖...你若是伤了我夫人半分,我必定将你挫骨扬灰!”
广慎嫣提着簪子的手轻颤,挟持着落昭阳出了院子,她低道:“落良娣...我也是没办法,你打小锦衣玉食,根本不会明白我为了现在的一切付出了多少,我本来过几日就可以嫁给我心心念念的衡王,如今却被你给逼得走投无路。”
落昭阳冷笑,“照你这样说,为了你的私欲,我就该死...我父亲就该死吗?”
下一秒,落昭阳抬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夺过她手中的簪子,将她按下。
她诧然,竟不知落昭阳还是个练家子,正欲上前拽住她。
幕泽玺拔下腰间佩刀应射而去,准确地刺破了广慎嫣的胳膊,上前将落昭阳护在怀中。
一阵响动而来,屋顶上埋伏着一排黑影。
落昭阳仰头一望,幕泽玺举高了手一摆,利箭不偏不倚穿破了广慎嫣的小腹,血液直涌了出来,她的身子应声倒下。
幕泽玺抬手将她眼睛捂上,低道:“昭阳...别怕...”
落昭阳在他怀中微愣住,这是第一次,她在古言系统中面对血雨腥风时,有人将她护在怀中,告诉她,别怕。
那一刻,她仿佛什么都忘尽了,只记得他身上的温度。
也许....当时的任性离开,她真的试对了,无论他记得与否,他心里都有她。
朝阳初上,晨曦冒出。
落昭阳在街上走着,幕泽玺静静地跟在后头。
他知道她心里还是不舒服。
鸡鸣声一起,西侧瓦顶传出一声凌厉叫声。
“杀人了!”
落昭阳突然停下脚步,转眸有些担忧地看向他。
幕泽玺跟上,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朝前方而去。
落昭阳忧色,幕泽玺夜中潜入广寺卿府,还让人射杀了广慎嫣。
她可是贺承衡过几日要娶的侧妃。
这一夜发生的事,要查到是幕泽玺所为,并不难。
太子并不好当,言行犹被看重,若被弹劾,陛下怪罪下来,轻则责罚,重则...被废。
她犹豫了半晌,才说出口。
“你不该怎么冲动的,这事情传出去,于你名声有碍。”
幕泽玺捏着她的掌心,“你不用管这些....”
但凭在广家发生的事,根本不足以告发贺承衡,更何况若贺承衡倒打一耙,牵扯不清的便是幕泽玺自己。
他满腹懊恼,小心翼翼问道:“昭阳...你会不会怪我,没有事先通知你,就让你亲眼目睹这些事,你...会不会怪我,明知道你父亲的死,却没办法为你父亲报仇。”
他这样骄傲的一个人,此刻卸下所有的盔甲,只因为她,变得患得患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