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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葙啊,雀奴这些日子没欺负你吧?”
    雀奴是李建深的小名,太后都是这样叫他。
    听见这话,青葙下意识地去瞧李建深,只见他长身玉立,安静地站在那里,并没有什么表情。
    青葙回过头来,看着太后苍老的容颜,弯起嘴角,露出两个酒窝:“太后放心,殿下没欺负我,他还把您送给他的那只鹦鹉送给我玩呢。”
    李建深听见这话,扭头瞧了她一眼。
    太后一挑眉头,有些意外,“真的?”
    青葙笑着点头,回首问李建深:“是吧,殿下?”
    他送她鹦鹉只是因为他嫌烦了而已,却被她讲得好似对她有情似的。
    李建深漆黑的眸子在她身上停留片刻,终于抬眸对太后道:“是,皇祖母。”
    太后身子不好,一直在宫中养病,最放心不下的便是李建深,眼瞧着他成了家,自然希望他们夫妻和睦,李建深往后也能开怀些,听青葙如此说,她不由得点头,连连道:
    “好,好。”
    她拉着青葙道:“前些日子雀奴一直在外边,你们小夫妻也没怎么相处,马上就要入秋了,也别总在宫里待着,叫他也带你到处走走,免得闷坏了。”
    许是说话太急,太后没说两句,便捂嘴轻咳起来。
    原来如此,青葙抬手帮着太后顺气,到了这个时候,她才彻底明白过来,李建深今日叫她过来,是为了讨太后欢心。
    青葙笑起来:“好。”
    只听‘噗嗤’一声笑,从后头走出来一个蓝金胡服、头梳马尾的少女,她嘴角含笑,眼神却暗含嘲弄,视线悠悠地扫过青葙,最后在李建深身上停下。
    “皇祖母,太子殿下事忙,怕是没空陪太子妃出去,不如由孙女代劳吧。”
    她可以将‘事忙’两个字咬得极重。
    太后道:“你啊,成日里招猫遛狗,东奔西跑的,别把你皇嫂带坏了,还是叫你皇兄去吧。”
    少女知道太后是要借此培养李建深和青葙的感情,在太后看不见的地方对李建深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道:“是。”
    青葙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五公主李义诗,她和李建深成亲当晚,满屋都是瞧笑话的人,她坐在床上腹中空空,是李义诗过来将她头上的盖头掀掉,对她道:“傻了吧?人都走了还等什么?”
    语气间尽是对李建深的敌意,她那时便知道,她与李建深兄妹不睦。
    至于为什么,她大概也能从宫人们的讲述中猜到一点。
    李建深从小在外征战,李义诗对这位大哥并不怎么亲近,与她亲近的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襄王李纪元。
    而李纪元因为巫蛊之术被牵连囚禁,李建深的地位却日益高涨,李义诗不信二哥李纪元的罪名,数次请求为他翻案,同时把这笔账算到了李建深的头上。
    皇家兄妹,为权相残,大抵如此。
    青葙点头见礼,李义诗也不回礼,只道:“太子妃许久未见,倒比从前清减了些。”
    青葙抬手去摸脸颊,“是么?那我倒要多吃些。”
    太后怕李义诗跟李建深闹起来,便道:“五娘,你不是在后头歇着么,怎么起来了?”
    李义诗这才转身坐到太后身边,笑着道:“睡得久了,骨头都僵了,特意来陪皇祖母说说话,哪想到太子和太子妃在这儿。”
    她顿了顿,突然瞥了眼李建深,状似无意道:
    “孙女突然想起来,前些时日有位娘子从洛阳回来,还是孙女护送的呢,她脾气倔,下着大雨还要往长安赶,说什么都不听,想是急着见什么人吧。”
    太后抬眼去瞧青葙,只见她神色未变,一脸懵懂无知的样子,看见自己瞧她,还对着她笑起来。
    “太后可有什么吩咐?”
    太后捂嘴轻咳起来,摆摆手:“无事,只是瞧天色晚了,你们该回去歇着了,雀奴。”她唤李建深:“带你媳妇回去吧。”
    她扭头看向李义诗:“还有五娘,也回吧,我累了,明儿再听你讲故事。”
    李义诗瞧太后确实有些疲累的样子,也便适时住了口,起身告退。
    三人一齐出了蓬莱殿,青葙远远落在后头,看前面两人说话,不知李建深说了句什么,将李义诗气得够呛,一甩袖子,扬长而去。
    回东宫的路上,李建深一如既往地沉默寡言,青葙瞧出他心情不好,便捡些市井间的逗趣话本故事给他听。
    李建深不置一词,只是微微抿起唇角。
    察觉到他可能并不喜欢,青葙住了口。
    她有时候都替李建深觉得累,明明反感,却不会主动出言阻止她,身为储君,他不会用言语放纵自己的爱恶,可他明明没有表达不满,更没有恶语相向,但就是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喜欢。
    对她的不喜欢。
    若不是为了堵住陛下和朝臣们的非议,也许他压根不会与她同房,这样想,他当初娶自己,也许是一时的心血来潮也不一定。
    在她想这些的时候,李建深已经走了很远,青葙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快步跟了上去。
    等两个人进了承恩殿,李建深回过身来对着青葙开口,只是简单两个字:“更衣。”
    宫人们都识趣退了下去。
    青葙抬手将李建深外袍褪下,只剩一件里衣,然后就被他推靠在墙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