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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试图说服荀香,“可是小姐送的是一片心意呀。上次徐良媛回家,给太子带了一枚香囊,太子不就天天挂着么?”
荀香向天翻了个白眼,“徐良媛爱送是徐良媛的事。我要是有香囊,宁愿给表哥。”
绿珠连忙低声说,“小姐,这话只能在家里说说。宫里人多耳杂,要是被有心人听到,传到炎贵妃那里,不止是你,连表少爷都要有麻烦了。”
“哦,那我以后不说了。”
绿珠笑着点了点头,从背后拿出一本书来,放在荀香的面前,“小姐,既然表少爷还没来,我们先看点书吧。不然回了东宫,殿下考你,你又答不出来了。”
荀香的肩膀垮下来,“又是《论语》……不过绿珠,做学问也没那么难的。上次太子问我的问题,我就刚刚好答上来了。”
绿珠有些惊喜,“哦?是什么问题?”
荀香显得很得意,“太子问我‘或曰’是什么意思,我回答‘也许说’!”
“或曰:‘以德报怨,何如?’……”绿珠扶了下额头,“小姐,这是“有的人说”的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新坑伊始,撒点福利,欢迎踊跃留言。
☆、第三本经
荀香看了一会儿书,睡意渐渐涌上来,趁四下无人,准备趴在桌子上打个盹。
梦中,有一个少年长身玉立,执一枚竹笛,在满山的杜鹃花海中,吹奏着曲子。
花瓣轻落在在少年的肩头和发梢,衬得墨般的长发颜色越发浓烈。少年与杜鹃花雨,红白相嵌,像一副绝美的画卷。
“表哥……”荀香喃喃出声。
“咳咳咳!”有人在一旁轻咳。
荀香皱起眉头,转向另一边。
“醒醒!”有人叫她。
“吵死了!”荀香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炎贵妃来了!”那人也吼了一声,荀香一下子站起来,“恭迎贵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几乎是一气呵成,忘记了自己现在身处将军府,炎贵妃根本不可能来。
“小姐,后面!”绿珠在荀香的身后小声提醒。荀香转身,看到淳于翌的俊脸铁青着,立在她刚刚睡觉的地方。
“太太太子……”她说话开始磕巴。
淳于翌露出危险的笑容,“醒了?”
荀香觉得背后阵阵发凉,“刚才我我……一时不小心,就睡得熟了点……你别生气……”
淳于翌口气不善,“不仅做了个梦,还做了个跟‘表哥’有关的梦。”
“你怎么知……”荀香差点脱口而出,旋即又低声说,“你不是说今天宫里有事,不能来了吗?”
“事情提早办完了,就顺道过来看看。”淳于翌双手抱在胸前,斜看着荀香,“不过,看起来太子妃不太愿意见到我,也罢,我还是回宫比较好。”说完,转身就走,不给荀香任何解释的机会。
荀香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绿珠推了推她,“小姐,你还愣着干什么呀!追啊!”
“我才不干。臭太子脾气大,难伺候着呢。”
绿珠着急道,“太子来的时候,已经见过老爷和夫人了。要是被老爷知道小姐你把太子殿下气跑了,肯定又得数落你。”
荀香的脑海里立刻浮现老爹可怕的狮子吼,为了避免遭殃,还是勉为其难哄哄太子吧。
淳于翌快走了几步,没听到身后有什么动静,心里忍不住抱怨:这个不懂事的丫头,他推掉公务,赶到将军府,她说两句好听的话会死吗?而且还在梦里喊表哥……他不是滋味地想,自己难道真比那个萧沐昀差?
“太子,你等等我!”荀香在背后叫他。
淳于翌嘴角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还是来了。随即又假装板着脸,却放慢了脚步。直到衣袖被一只小手攥住,他才趁势停了下来,摆出很不耐烦的表情。
荀香轻轻地喘着气,“你怎么说走就走,说翻脸就翻脸呀?我又没说不愿意看到你来。”
淳于翌假装抬头看天色。
“喂,你适可而止行不行啊?十九岁的大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幼稚!”荀香松了手,劈头盖脸地数落,“昨天是不是你派小顺子跟我说今天要忙公事,不能陪我回来的?现在你自己说来就来,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样你就生气了?你应该派小顺子通报一声,我保证老早就跪在大门口,恭候太子大驾光临!”
淳于翌无奈,怎么听起来倒还像是他做错了事情?真不知道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表哥’见过没有?
“我回宫了。”
“你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啊!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懂是不是!”荀香一下子急了,大声吼起来。吼完才发现,不对啊,臭太子怎么看着她的身后奸笑呢?她转过身,一下子有些惊愕,因为梦里那个长身玉立的少年,俨然长成了一棵玉树,正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她的气焰“噗”地一声,灭得一干二净。
“表哥。”她挥了挥手,笑着地打招呼。
萧沐昀走过来,柔声道,“姨母说你在花园里,我和太子便分开寻找。不想还是被太子先找到了。”声音干净清透,透着文雅之气。而他带过来的那一阵清香,不浮夸,不甜腻,恰如其分,让人如沐春风。
凤都的人常说,萧沐昀是大佑皇朝的第一雅士。无论是与之说话,或是相处,都极为惬意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