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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到了天牢你就知道了!”其中一个大臣说着,便向门外打了一个手势,立刻有人进来押住裴凌南和裴大。
“大人,你们不能这样啊!这是……这是……!”内官们着急,可偏偏沈括和越香凌不知去向。他们人微言轻,说的话没有人会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被他们带走。
这下,可如何是好?
铁蛋儿在翁府门外走来走去。翁府的家丁都不是省油的灯儿,他手里的信只怕送不到翁照帆的手上。他又不能翻墙进去,只能在门外干着急。
一个时辰前,一个家丁模样的人大呼小叫地冲了进去,嚷着什么“宫里出现刺客”。他烈火焚心,担忧裴大的安危,可又不能就这样无功而返。
就在他准备改日再来的时候,翁照帆终于从府内走了出来。
“大人,大人请留步!”铁蛋连忙冲上前,却被翁府的家丁挡住,“哪里来的野小子,可知我家大人是什么身份?”
“知道,知道得很清楚!我就是来找你家大人的。”
翁照帆位高权重,身份特殊。平日里经常有些不走程序,跑到他家门口闹的刁民。他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淡定地俯身上轿。铁蛋儿一看他要走,顾不了许多,大声喊道,“大人!是北朝的丞相让我来传信的!务必请您看一看那!”
翁照帆本来已经吩咐起轿,听到“北朝丞相”几个字,便又从轿中走出来。他仔细打量了铁蛋儿几眼,“你说阮吟霄?”
“是!就是阮吟霄大人!”铁蛋儿挤进翁府家丁的包围圈,翁照帆扬了扬手,那些家丁也没有难为铁蛋儿。
“大人,这是丞相临走前,要我交给您的亲笔书信。您看过之后便知真假。我的任务完成,先行退下了!”铁蛋儿把书信递过去,又拜了拜,转身跑了。
翁照帆拆开信,匆匆扫了几眼,眉头便深深地锁在了一起。
信的落款写的是信陵,应是阮吟霄的亲笔无疑。
只是这寥寥数句,述的却是平地惊雷。连他这个为官多年的老臣,都失了分寸。
“走,进宫!”
皇宫内苑,玉翩阡坐在树枝上,看树下的越香凌来回踱步。他随手摘了一片叶子,怡然自得地吹奏起来,曲调欢快,越香凌却听的心烦意乱,仰头喝道,“别吹了!”
“小越,你干嘛生气?”
“在北朝的那个最小的,情况不妙。沈将军匆匆启程去救她了。南朝就剩下我一个人,皇上昏迷不醒,小的和大的又都被关起来……”越香凌停下来,凝重地摇了摇头,“不妙。”
玉翩阡荡了荡脚丫子,伸手搭在额上,看远方,“依我看,没有很糟嘛。”
“你懂什么?”
“我是不懂啊。哇,景福宫前好多人啊,左相,枢密使,太师,太尉……好像少了谁,你发现没?”
越香凌没注意他在说什么,正打算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想办法,可刚抬起步子,马上又收了回来,“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少了谁?”
玉翩阡往树下看过来,点了点,“恩,总觉得少了很重要的人。”
“对啊,少了他!”越香凌激动地一拍掌,仰头道,“你这小子,平日里歪七扭八的,像那个北朝的阿斗,可关键时候,可真有你的!一语惊醒梦中人。你在这等着,我去紫宸宫看一看!”
紫宸宫,是皇后的宫殿。
翁怡君正在静养,宫人不敢把宫里发生的事情禀报给她。这天,她刚好能够下床,便听到翁照帆等在宫外,等着觐见。
她随意披了件衣服,让人去把翁照帆请进来。
翁照帆心事重重,请了安之后,便坐在一旁,不知道如何开口。他心中对这个女儿很是愧疚,当年若不是他的决定,也不会让她十岁就当了寡妇,关在深宫中十年,染了重病。
翁怡君把宫人都挥退,只剩下他们父女,“父亲,有话您就直说吧。”
翁照帆把阮吟霄的信递给她看,“这件事,本来不该惊动娘娘。但如今皇上……”
翁怡君一边看信一边问,“皇上怎么了?”
“怎么?宫人没告诉你吗?前几天皇上遇刺,至今昏迷不醒。”
翁怡君的手一抖,那信便飘摇落地。翁照帆有些懊恼自己失言,连忙补充道,“皇后不用担心,太医诊治过,并没有生命危险。”
翁怡君稍稍安心了些,“那就好。只是阮相这信的用意,我有些不明白。”
“当年,思温为了救我一命,沦为北朝的俘虏。他一生心比天高,在北朝却全无施展之地,郁郁而终。对此事,我一直心存愧疚,觉得欠了他们阮家一份天大的恩情。吟霄在信上求我保住裴凌南母子。我没了主意,这才来找娘娘。”
翁怡君咳嗽了两声,看向翁照帆,“父亲打算怎么做?”
“不敢隐瞒娘娘。裴凌南母子在朝中没有任何的根基,想在这暗流涌动的宫中生存,谈何容易。其实,裴凌南要做个后宫并不难,但那孩子若想做皇子,并且做皇太子,却是极不易的事情。随时有可能被人暗杀不说,他是否有为王的资质,也未可知。”
“那就请父亲,成为他们的力量,助他们一臂之力。”
“娘娘?”
翁怡君站起来,缓缓走到宫门口的地方,翁照帆连忙过去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