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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斗胆问太后,我们北朝的回礼是什么?”
太后被冷不防问了一下,美目直射向阮吟霄波澜不惊的脸。
“臣以为,以诚相交,才能结两国百年之好。太后也知道南朝的物品精美,而崇光皇帝愿意把除了贡品以外的全部物品都拿来交易,我们北朝,是不是也要有所表示?”
“丞相的意思是……?”
楚荆河插嘴道,“姐,太后,你既然知道崇光皇帝的真实身份,就应该知道他此举的用意吧?他想用开放贸易来换裴二,我们并不吃亏啊!你就放了裴二吧。”
承天太后板起脸,喝了一声,“多嘴!”
“太后!撕毁合约的这五年来,边境休市,百姓大都不能安于故土,纷纷远走他乡。本来繁华的燕云之地,人口越来越少,民生越来越凋敝。您为什么不能接受崇光皇帝的好意,把一个对我们乃至全局都没有太大影响的女孩子,送还给他们?难道定要等到崇光皇帝知晓您囚禁他的女儿,恼羞成怒,把眼下一片大好的情势毁于一旦?这就是您希望看到的?”
承天太后握紧拳头,身体因为隐忍而在发抖。
“姐,丞相说的很清楚了,你就放了裴二吧!”楚荆河跪下行礼,恳切地看着太后。
太后看着阮吟霄,眸中有千言万语。这就是你赶回来的原因?不是为了向我们报喜,不是因为归心似箭,仅仅是为了将我的军,救裴凌南的女儿!阮吟霄啊阮吟霄,你这是何苦?真的爱她,就不应该放她走。
阮吟霄无声地行了个礼,同样用眼神回答。我这一生,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我选择权力的那天,就失去了拥抱她的资格,这点我很清楚。但这,并不阻止,我为她而跳动的心。
承天太后仰头长叹了一声,忽然纵情大笑了起来。世间痴傻之人,求而不得之人,本来就不止她一个。笑过之后,她唤来林素琴,“把沈阡陌放了,交给丞相和楚大人吧。”
林素琴喜上眉梢,“是!太后英明。”
沈阡陌一手牵着阮吟霄,一手牵着楚荆河,慢慢地出了宫。一路上,谁也不说话。沈阡陌虽然顶顶聪明,可有时也琢磨不透大人的世界。裴大总说当大人太麻烦,情情爱爱的不说,恩恩怨怨也够呛。这下,她仿佛有点理解了。虽然她不知道跟情情爱爱有没有关系,但恩恩怨怨总说跑不了的。
到了分岔路口,楚荆河要回家了,问沈阡陌愿意到谁家去。沈阡陌指了指阮吟霄,“干爹就一个人住,我跟他作伴吧。舅舅,我怕你要忙着逃命,没空照顾我。”
楚荆河笑了一下,蹲下来,刮了刮她的鼻子,“人小鬼大。知道你爹没死,高兴么?”
“当然高兴。可是要回去了,却舍不得你们。”
眼看她要掉金豆豆,楚荆河慌了手脚,“唉,别哭啊!不许哭!裴二,我求你了!”
沈阡陌上前抱了抱楚荆河,在他耳边悄悄讲了一句话,楚荆河一下子跳了起来,“谁说的!”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等着吧。”
沈阡陌冲楚荆河挥了挥手,跟着阮吟霄走了。楚荆河一边往回走一边摇头,这个妖孽哟,老天保佑那个帝后的传言是胡扯的。哪个倒霉皇帝娶了这妖孽能安生的?反正不管是谁,别是他家齐儿就成。他刚这么想,一抬头就看到两匹马用玩命的速度,飞奔向皇宫的方向。
马穿着黄色的战甲,骑马之人的背影还有些眼熟。楚荆河“嘶”了一声。哎呀妈,那不是皇帝么?
耶律齐跳下马,连战甲都来不及脱,直接奔到永福宫去。郭承恩在他身后一路喊,“皇上您慢点,皇上您悠着点!”
“母后!儿臣进来了!”耶律齐挥开禁军,径自入了宫中。太后正在浇花,头也不回,“回来了?”
“母后,您为什么把沈阡陌关起来?”
承天太后点了点头,手中不停,“是啊,怎么?皇帝还有意见不成?”
“母后!儿臣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儿臣婚否,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才只有四岁,还是一个娃娃,虽然长得漂亮了些,儿臣还能因此喜欢她不成?朝中现在没有能够成为外戚的家族,也没有贤德的适婚女子,儿臣有舅舅和丞相相帮,真的不需要外戚的力量了。这是儿臣的终身幸福,母后难道不能让儿臣自己选择么?”
“你们一个两个,说的理由都这么冠冕堂皇,哀家还怎么能把那个小人儿关下去?”太后把装水的瓷罐递给林素琴,又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皇帝啊,哀家早晚有一天,要把所有的权力都归还给你。你已经长大了,什么事都自己做主吧,哀家不再管了。刚刚丞相已经把那小人儿领走了,可能近日就要送回南朝。不管你喜欢她与否,都去道个别吧。”太后挥了挥手,耶律齐行礼告退。
郭承恩在门外转了一会儿,看到皇帝出来,连忙上前问,“皇上,怎么样了?”
耶律齐有些恍惚,“那丫头太神了!她跟朕打赌说她近来要行远路,朕不信,现在验了!郭承恩,回宫换一身衣服,咱们马上去丞相府!”
花事52
裴大和裴凌南被关在两个牢房里面,好在这两个牢房是紧挨着的。
裴凌南给裴大讲故事,想驱散他内心的恐惧,但是结果很不讨喜。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