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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人都走了以后,沈阡陌才从内堂出来。
“你怎么招惹上耶律家的那个死小子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裴大义愤填膺。
沈阡陌却若有所思,“大裴,这次北朝派来参加琼花宴的,是宁王么?”
“南宫碧云都来了,肯定是宁王。”
“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啊。太后要还政,他却肯乖乖地来南朝?”
裴大陷入了深思。
玉翩阡看着这两个小不点儿,说出如此这番颇有些高深的对话来,很是惊诧。都说孩子的聪明随爹爹,可是皇帝陛下只有四五岁的时候,恐怕只知道调皮捣蛋吧?到底是要有多强悍的人,才能教养出这么两个妖孽来?
裴凌南和南宫碧云礼节性地聊天,说到这次来南朝的使团,不意外地,是由耶律璟领队。南宫碧云说,“王爷虽然是领队,可是还有副使,你知道是谁吗?”
“谁?”
“楚荆河大人。”
南宫碧云话音刚落,前方的路上似乎起了喧哗,只听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老子说了多少遍了?你再过来,老子就揍你了!”
另一个女声应道,“我也说了很多遍了!我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你眼睛被屎糊了是吧?老子哪里好了?你这叫浪费青春,浪费青春懂不懂!你别过来,娘的,叫你别过来听见没有啊!”
男人说完,紧接着,便是两个人一前一后向裴凌南这边跑过来。裴凌南早就猜到是哪两个人,目光灼灼,一时激动得忘记了言语。而楚荆河在看到她的时候,猛地停了下来,后面穷追不舍的秦书遥毫无意外地撞上了他的后背。她正开口欲骂,看到前方的裴凌南,一下子就愣了。
南宫碧云很识趣,拉着耶律擎苍先行离开了。
“荆河,书遥。”裴凌南眼眶有些湿润。
“娘的,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楚荆河骂了一句,忽然上前,很大力地抱了抱裴凌南便放开,“娘的,你留下来,连个信儿也没有!老子是不是你上司兼兄弟?你知道阮吟霄那个人不可靠啊!问他什么,都是摇头或者不说话,真要急死我。怎么样,过得还好吗?沈流光要是敢欺负你,管他是不是皇帝,老子都灭了他!”
裴凌南因为激动而说不出话来,过去的五年,他们朝夕相处,亲如一家。此刻在南朝的皇宫看到如此熟悉的两个人,不禁泪如雨下。
“你愣着干什么啊,说两句!”楚荆河回头朝秦书遥吼,秦书遥早已经泪流满面。她只是上前抱住裴凌南,“裴大裴二都好吗?裴二被送回来我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正在上京城外办事。我听说你要当皇帝的后宫了,没有人欺负你吧?”
“没有。我们都过得很好。你别哭,你一哭我也跟着哭了。”两个女人互相给对方擦眼泪,而后又哭又笑。
楚荆河摇了摇头,退到一旁,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裴凌南把楚荆河和秦书遥带回兰仪宫,吩咐内官去准备酒菜。
赵显来兰仪宫的时候,听到内官说裴凌南带了两个朋友回来,立刻就猜到了是谁。因为他刚刚见过使团的正使,宁王耶律璟。
“小的这就进去禀报。”
“算了,别打扰他们。”赵显摆了摆手,就转身走了。
许久不见,三个人有许多话说,又喝得酩酊大醉,东倒西歪。裴凌南稍稍还有些意识,把秦书遥弄上床,再也搬不动楚荆河,自己也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黑暗中,有个影子在窗纸上晃了晃,便消失了。
琼花宴这日,皇宫热闹非常。宫人忙着张灯结彩,掌乐司对歌舞进行最后的彩排。裴凌南因为紧张,频频出错,玉翩阡好话说尽了,还是不能把她拯救出来。玉翩阡正郁闷的时候,景福宫的内官跑来,说皇上要见裴凌南一面。
为了琼花宴,裴凌南已经有几日没见到十分忙碌的皇帝了。而今天是最忙碌的日子,这种时候,还有空见她这样一个闲杂人等?
裴凌南跟着内官走到离掌乐司很近的一个楼阁,内官俯身说,“娘娘,皇上在上面等您。”
裴凌南跑上楼,见皇帝临窗而立。
“流光?”她走过去。
因为没有外人,所以皇帝没有戴面具。他应身回过头来,眉梢眼角稍稍显露了一些疲惫。他很自然地搂住她的腰,柔声道,“这几日忙着接见使臣,也没空关心你。准备得如何了?”
那夜的事情,多少让裴凌南心里留下阴影。虽说他们的心是靠得更近了,可是面对他,却忽然多了一些莫名的别扭。那别扭让她不愿意离他很近,所以稍稍挣扎了一下。
赵显是何等心思的人,她的一举一动,他都能猜透。
她越挣扎,他便抱得越紧,最后索性压在墙上,不由分说地吻了下去。几日不见,思念如火,让他饱受煎熬。可这别扭的家伙偏偏不配合,只能使用“暴力”。
裴凌南的呼吸被他剥夺,又因为被挤压在他和墙之间,喘不过气。
她想要反抗,却引得他更加用力地压制,而后忽然长舌直入,在她口中狂肆地掠夺起来。
裴凌南渐渐地双腿发软,无力反抗,甚至只能靠他手臂的支撑才能勉力站稳。
狂风暴雨,雷电交加,就在她做了最坏的打算的时候,那人终于停止了攻击。
她急剧地喘气,脸和唇是一样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