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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高大抵一米九,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怀中少女,眸中不带丝毫异样神色。
这位顶级执法官一向是冰冷无情,不苟言笑的,就像是一块永远都捂不热的石头,这是无数个世纪中,所有为他痴狂的男女共同的心声。
是以,哪怕是面对可怜的未亡人,他或许会有一分惊讶,却不会有丝毫动容。
——你认错人了,大嫂。
年轻的公爵想把怀中人推出去并且这样说到。
可就在他动手使力的那一刻,一双温热的手突然抚摸他冰凉的脸颊,人类少女在一片漆黑中恍惚的抬起头,吸了一口气,“奥尔斯,你好冷,你……难道是上帝听到了我的祷告,所以才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把你的灵魂放回我身旁?”
死人是冰冷的,所以她理所当然的这样说到。
可听着茯苓说了一串牛头不对马嘴的话,夏泽再次讶异的发现,这个人类很有脑补天赋。
他垂着鸦青的睫,在一片黑暗中,目光第一次准确的锁定少女的面庞。
夏泽陡然一怔。
那张极具东方气息的美人面孔上,并没有任何泪水,只有一种柔软的依恋,无声的悲伤,仿佛面前的人,对她而言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这种神圣而重要的存在,仿佛是连对他哭泣,都是在亵渎他。
她这么喜欢奥尔斯,那为何又要跟他们兄弟们约会?
难道是……
想从兄弟们身上寻找与丈夫相同的相似处?
想把兄弟当成丈夫的替身?
几乎是顷刻间,夏泽就得出了问题的答案。
他还没来得及为兄弟们被耍而感到不悦,茯苓五指就穿过青年冰凉的指尖,十指紧扣,将他的手放在唇畔哈了一口热气。
一道雷电在窗外劈开,她纤薄的肩被惊得颤了一下,近乎于自言自语的说,“奥尔斯,你知道吗,今天我做了一件大事。”
夏泽看着自己被扣住的手指,眯了下眼。
听到她慢吞吞的说,“我们的婚礼就好像是一场梦,自从梦醒了,你离开了我,我就一直被困在原地,被这座古堡中的佣人欺负。”
其实哪怕不在古堡,这里的大小事务都瞒不过夏泽,他自然知道人类长嫂受到佣人欺辱。
他更知道,就在今天,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将所有欺负她的人一一打压,只是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痛痒的小事,所以他没有插手。
今天茯苓突然叫他们回来,做出约会的决定,夏泽也没有干涉。
作为一名掌权者,他擅长无声的张开大网,若是有人胆敢欺骗他们,那么势必会被钢丝铁网所绞杀。
而此时此刻,他的疑惑冥冥中得到了解答。
茯苓说,“但是我突然忍受不了了,凭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却因为种族原因,因为我是柔弱的女性,就该受到那些人无理由的欺压?于是我想到了你,你一定不会舍得看到我受欺负,于是我反击回去了,奥尔斯,我做的棒不棒?”
夏泽没有说话。
说话会暴露他的身份。
好在死人确实是不用说话的。
不过她好像因为没有得到回应而有些失落,用那双看不穿黑暗的眼神,迷蒙的望着他所在的地方,
“差点都忘了,你已经死了,尽管我现在这样真实的握着你的手,可现实是你已经离开了我。”
夏泽以为她说完这句话,会放开他的手离开,然而茯苓却更加握紧他,“上帝好不容易听到了我的祷告把你放回来,我要呆在你身边,直到你消失。”
“……”
夏泽敏锐的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十分尴尬的处境。
如果他贸然开口说自己不是奥尔斯,那么就会得到质疑,为什么不在刚认错的时候说出自己的身份?
至于打晕茯苓再离开的可行性,万一让对方察觉到不对,或许会引起一系列麻烦后果。
年轻的公爵默然。
好像目前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将错就错,沉默的呆在茯苓身边。
索性现在外面下了暴雨,古堡内因为不明原因停电,所以他们的尴尬不会暴露在明亮光线下。
茯苓牵着青年的手,低头的时候微微勾唇。
——亲爱的公爵阁下,你不会知道,容忍是最没有限度的一件事,当你容忍了一次,那么你就会开始无数次容忍。
茯苓带着他行于黑暗中,熟门熟路的来到祈祷室。
祈祷室在古堡的顶楼,被漆成雪白的房间,墙面放置一个巨大的十字架,旁边有一个简单的衣柜和床。
“最近我就在这里祷告,可惜停电了,不然好想让你看看我呆过的地方。”少女叹息。
“奥尔斯,你还记得我们的初遇吗?在一场画展中,我在那里做讲解员,不小心撞到了尊贵的客人,是你出现帮我解围,当时我们一见钟情,认为对方是自己的命中注定……”
接下去半个晚上,茯苓都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