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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霸天心心念念的仍然是将军府的三小姐,无论她千般手段,万般阻止,也只是将他今天的谋事推迟了一两个月罢了。
不然以李霸天的利落脾性,早已在第一场大雪下来时就开始计划了,何必白白等了半年时光,还没再次见到佳人,进而攀上将军府?
寒秋眼看对李霸天的野心无计可施,而她自己也不愿心上人被束缚在微末之地,所以转而遗忘掉王玉桐曾经对她的恩义,下定决心开始她最后一条也是最好的打算。
那就是,帮李霸天得到王玉桐的心,让心上人做了将军府的乘龙快婿,等他凭借大将军王耘在朝中的势力坐得高位,那她就能取而代之,代替到时候‘无故暴毙’的王玉桐,成为李家的诰命夫人。
她寒秋,虽然家道中落,几经转卖,连原本的名姓都记不起了,但她合该不是平凡的人!合该能在将来享受到高人一等的荣华富贵!
寒秋目光诡笑闪过,身上散发的阴厉气场更冷了。
元姵无奈地扮演傻白甜小姐,几乎被寒秋拖着半边身子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到了花园角落里的小门处。
元姵站定后,拂拂斗篷上的落雪,明知故问道,“怎么走到这里来啦?寒秋,你是不是有事啊?走的这么急,小姐我都快跟不上你了。”
“是啊是啊,就像,就像赶着投胎似的…”阳春吐吐舌,说了句大实话。
不过就是话太实在了,惹得当事人瞬间黑了脸,一张冷脸更冰寒了些。
小门口一直有守门的婆子把守,即使是大雪天也不间断,但今天不知为毛人却不在,小小的厚重木门还大倘开着,像是要迎接什么人似的。
☆、驸马霸天子(九)
元姵挥挥手,阳春立马狗腿地上前,吩咐赶来的得福和一众小厮,“快快把门关了,冷风吹得快被冻僵啦。”
一群人浑然看不见木门外那位躺在地上快被雪覆盖的仁兄。
身着单衣,冷冰冰透心凉的李霸天只能一口血噎在胸口,躺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他气恼那将军千金不识情趣,没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没看到门外还有一个苦难无助需要救助的人嘛。
而门里,阳春让关门,寒秋为成事当然不让关,直接冷声道,“你们看外面门前还有一个冻僵的人啊,既然他在大雪天出现在我们门外,小姐不能见死不救!”
阳春也被她的理所当然激出了火气,讽刺道,“什么阿猫阿狗往那儿一趟就能抬进将军府吗?你不是最是清高,这回怎么不讲万一此事有损小姐的闺誉怎么办?”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在门口吵起来。
元姵默认之下,跟着得福在里面和稀泥,小厮们左右纠结,大家一起原地磨蹭了好久,还是僵持状态。
等到李霸天终于耐不住严寒,头昏脑胀冻晕过去,元姵看差不多了,要是演得太过把人给冻没了,接下来的戏还怎么上场。
于是一锤定音,对执意救人已经着急起来,面色难看的寒秋郑重托付。
“寒秋,既然你辣么善良仁慈菩萨心肠,那小姐我就交给你一个重大任务,小的们,去把门外雪地里的那人抬进来。”
元姵一声令下,小厮在得福的带领下一拥而上,七手八脚把昏死的李霸天扒拉了进来。
寒秋眼睁睁看着心上人受到这种待遇,心疼的不得了,却又要为了大事而暂时忍着不能发作。
沉浸在悲愤情绪中寒秋,突然被元姵拍了拍肩膀,只见元姵一脸信任地对她说,“救人后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善良热心的你了,一定要尽心尽力。”
寒秋暮然察觉,这戏路不对啊?
然而元姵等人不给她反应过来的时间,轻轻地来轻轻地去,一瞬间都不见了踪迹。
只留下两个小厮,按照得福提前的吩咐,前后抬着重的要命的乞丐,往车马棚子抬去。
寒秋阻拦他们无法,气得直跺脚,无奈之下只能紧跟着心上人,首次进了气味难闻的马棚。
实话说将军府的马棚虽然气味难闻了点,但也不像别家那样肮脏简陋。
将军夫人管家有方,车马房也被规划的仅仅有条,再有元姵接掌王家产业后日进斗金,让将军府不差钱儿。
所以大将军家的马棚子也是修缮的宽阔亮堂,干净暖和。
马房旁边还有值夜小厮住的矮房,里面热水饭菜一应俱全,也是舒服的很。
李霸天就被临时安置到其中一间矮房里面,然后两位帮忙的小厮就退下了,站在远处遥遥看管着,就是不上前帮忙。
寒秋气恨地瞪上一眼,咬着唇看心上人生死不知地躺在土炕上,心中痛的直滴血。
这情况,根本没有他所预想中的千金小姐心软之下救助路人的戏码,王玉桐更是连看上一眼都没有。
也不知道后续会怎么发展,会不会如了他的意。
不过当务之急她还是先把心上人救醒吧,她可不比王玉桐心狠,扔下人就不管了。
无奈之下,寒秋亲自上手,不惜动用保养得当的鲜嫩双手,来搬动火盆,烧水熬姜汤,不顾脏污给李霸天擦拭身上的污雪。
一宿忙碌,终于在天明之际,李霸天幽幽转醒。
李霸天睁开双眼,感觉到是身处温暖的室内,知道是已经成功进入将军府,不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