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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早晨,自己端了杯牛奶心情很好的给人去送,准备告诉他自己这次考试进了全班前十的时候,突然发现他住的那间屋子门上贴了一张纸,只有三个字:我走了。
卧室凌乱一片。他明明不是邋遢的人。
像是连夜逃走的一般。
而且是狼狈逃走的。
以至于他心爱的《数据推理》,都被落下了好几册。
他那么宝贝的书。
还都是孤本。
当时自己的成绩刚刚由坏变好,有所起色。
只因为当时他说过的那句话,听话,要乖乖的,好好学习。
她从来没那么听过一个人的话。
包括爸爸妈妈。
爸爸在她六岁多记事的时候就经常在外边女人找了一个又一个,妈妈就那样被他半吊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会一直没离婚。
他们好像除了吵架,摔东西,甚至还会相互出手,就没有好过。
每每妈妈被气到离家出走,爸爸出去滚混,就是她独自守在家的时候。
一开始她会害怕的将所有房间的灯都打开,但是后来她就适应了。
甚至当Kiven刚刚搬进来的时候,她还有点不适应。像是扰了自己的清净。
因为他打破了自己刚刚形成的一种习惯。
第一次抽烟是妈妈又被气走了,爸爸摔了一地的东西摔门也出去了。
夜很黑,灯也好像被打坏了,根本亮不起来。小钟寒烟一脚踩上了一包东西,软软的,她低头一看,微弱的光线下是一包香烟,已经被拆开了。她见过爸爸吸烟的样子,旁边刚巧又躺着一枚打火机。
小钟寒烟弯腰将两样东西拾起,小指头用力摁着,啪嗒一声,打着了火机,瞬间黑暗的眼前亮了一片,脸上的泪渍,干了的两道痕,经过光的照射,很显眼就那样在她稚嫩的小脸蛋上挂着。还有点脏脏的。
那个时候,她还是会哭的。
火光没维持多久,她指头力气太小,很快就灭了火。她再次摁着,接着就想到了另一只手里的那包烟。
于是抽出一根,点上。
烟被她踩的弯弯曲曲的,不过还好没断。
点不着,她有样学样的深吸了一口,呛得眼泪直流。咳了好大一会儿。
这是她第一次尝烟的味道。
六岁。
恶心的直想吐。
但是那次,她却将那包烟给收了起来。
第一次被Kiven撞见吸烟是十岁那年,他刚刚放学回家。杨琴和钟亮也刚结束了一场大战。
其实被他看到那个场景,钟寒烟小小的自尊心作祟,是很反感的。
甚至还装模作样,动作极为老练似的,很洒脱的,毫不在意的狠狠吸了几口。
反正,就是不能让人觉得她可怜。
钟寒烟不清楚当时的Kiven是拿哪一种心情来看自己的,只要不是同情,她都还觉得可以。
甚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垃圾,都比同情要好。
她不喜欢那种类似同情的目光。
那天晚上光线暗,也幸好,自己看不见他的表情。
钟寒烟收拾完东西,楼下买了点吃的,就去修车的店里将车开了回来。
车子被打磨的更漂亮了,尤其车尾部被撞坏的地方崭新的仿佛失了真,一点都不招人喜欢。
“你请假,是为了在这里闲逛?”
钟寒烟刚在楼下停好车,转眼就看到了半倚靠在墙上的闻漠北。
他怎么知道的这里?
说来也巧,闻漠北也是刚巧过来这里买晚餐,手里拎着的包子,此刻还热乎着。
“比赛前夕,是不允许请假的,知不知道?而且你业务都还没熟悉,就跑东跑西的两天没了人影儿,公司不养闲人的,懂?”
闻漠北直起身,走到钟寒烟的跟前站定。请假不向他这个男朋友报备,多多少少,闻漠北心里是有点不爽的,甚至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听到了些俱乐部那些浑小子嘴里的风言风语,有点害怕她是不是心里吃了味儿,闹脾气。
虽然是她千方百计,用尽心机,透着些许不值钱的倒贴上自己的。
可闻漠北又觉得她根本没资格闹脾气。
因为按道理来讲,有些方面,她还真的跟程阳没法比。
仅仅时间长短,都不及他与程阳认识的十分之一。
想到这里,他原本到了嘴边的解释,又咽了回去。
“我是为了搬家,我从朋友家里搬出来了,不想再打扰人家,找了新的住处。”钟寒烟顿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这里距离俱乐部比较近,上班也方便。”
“搬家?”闻漠北抬头瞅了瞅身后的这栋老旧的居民楼,疑惑的问了句,“这里?”
“嗯。”钟寒烟应着。
闻漠北皱起了眉头,“你借那么多钱,就是为了出来租这么一个破地方?”说着看了眼周边,两手掐腰,居民楼破败的,连个安全设施的大门都没有,转而又看过钟寒烟,斩钉截铁的命令:“这里不行,换个地方!”
“不行!”
钟寒烟同样拒绝的干脆又认真。
第17章 烟劣 偶遇
钟寒烟的话让闻漠北有一瞬间的晃神,貌似在他记忆中,认识钟寒烟的这段时间里,她还没如此带情绪,如此疾言厉色的拒绝过自己。
但是他想了想,多半是因为这里距离俱乐部近,毕竟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