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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来手机,一看上面的名字,差点从板凳上蹦起来。
“杨念森来电”几个字不断地震动,震得唐棠头昏眼花、心焦口渴。
知秋拿眼神问她接不接,唐棠狠狠瞪他一眼:“别管他!”
生怕知秋不懂她的决心,捂住胸口咬牙切齿地强调:“但凡他的电话,都不接!”
杨念森此人来头不小,最最关键的,是她突然冒出来的未婚夫。
为此她跟阿爷冷战了好长一段时间。
杨念森知道后,为表诚意,千里迢迢从东城飞往南城,在犄角旮旯的唐家村里找到她。
都怪杨念森手段太高超太无耻,起先伪装成再温吞不过的男人,彬彬有礼、如沐春风,跟她表示,只要她不愿意,根本没人会
强迫她。
杨念森涵养太好,加之英俊斐然,窄长的轮廓五官立体深邃,戴着一副细银丝边框眼镜,怎么看都像大学里学富五车的高知教
授。
对于唐棠的各种冷待、慢待欣然接纳,还主动调和她跟阿爷的矛盾,那种细水长流的诚意,真是连路上的野狗都能打动。
唐棠渐渐反思自己是否太过分。
一日风和日丽忽的转成阴风阵阵,她还在后山的茶园里观测茶树的长势、施肥情况,雨下下来比她料想得快很多。
她往八角亭那边跑,半路上绊了一跤,爬起来又滑下去,然后头顶上就出现一把伞。
杨念森没说什么,把她扶了起来,两人相伴着在泥水里往上面爬。
唐棠鬼使神差地绊他一下,就想看看这个常年在国外的体面男人变得不体面。
她老早就想问他了,你说我俩配吗?你们杨家都是什么人,我们唐家又是什么情况?你是来做慈善的吗?
这些话久藏于心,出于自尊心,她是决计不会问出口的。
杨念森果然摔跤了,脸差点栽进毛查查的茶树里,还好手臂够长,一把撑住。
终于变得不体面,雨伞被风刮走,黑云一样在半山腰里飞来荡去。
男人卷起满是泥水的裤腿,还脱了高定的西装外套,再把袖子卷了卷,掀起外套往她头上搭。
也许是从这一刻她开始软化。
也许是夏日梦幻一般的天气在作怪,到八角亭上等了片刻,雨过天晴,后山山涧中传来叮咚的水流声。
唐棠那时心情很好,说,我带你去抓鱼。
傍晚时分,他们在河水边洗了手和脸,坐在一块黑色光滑的大石头上看天色渐沉。
河水倒映出天上弯月和明亮的星。
然后不该发生的就全发生了。 ——————
3.没脸
唐棠不愿去回忆那天的种种细节,她没脸。
不愿去想自己怎么就躺到了男人的大腿上,怎么就跟他挨上,又怎么被反压下去。
随便一想,浑身就要抖出成千上万的鸡皮疙瘩,心跳得要从嘴里蹦出来。
其实这也就罢了,令她真正记恨的是——自那天开始,杨念森陡然翻脸,什么温柔和气,什么耐心体贴,什么但凡你不愿意
没人会强迫你,全是装的!
次日开始就堂皇地登堂入室,男主人似的跟阿爷商量婚期,对于她的犹豫和反抗,全不放在眼里。
有时还会不耐烦地蹙起眉来,他那压着火气的神情,简直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唐棠哭了半宿,深以为上当受骗,好在杨念森因为公事不得不提前离开。
他前脚刚走,唐棠后脚接到师兄的电话,立刻带着唐家的养兄弟知秋,连夜奔逃。
好在知秋是绝对值得信任,他永远都站在她这边。
杨念森一共打了七通电话,耗时五分三十秒。
就在唐棠忍不住要把电话扔出去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光看这个细节,唐棠就有些受不住。
男人的非人掌控欲一览无遗。
知秋挠了挠板寸的头发:“阿姐,这样下去怎么行?”
唐棠深吸一口气:“拖呗,就他那性格和岁数,总有一天会放弃。”
然后又补了一句:“他迟早会知道我俩并不合适。”
一个门第,一个年纪,一个身价财产,妥妥的齐大非偶。
老陆庞大的笑声穿透门帘,随即伴着苏少一起出来。
苏少抱着一个镂空檀木的小匣子,十分得意,从钱包里抽了一叠现金,交给老陆。
“这事办得不错,以后再找你。”
老陆弓腰,假意推了一下,立刻把现钞塞进口袋:“客气客气。”
苏少要出门,唐棠还坐在门槛的小板凳上,他踢了她一脚:“没长眼睛呢?”
唐棠一仰头,他便愣了一下。
唐棠起身:“什么好东西,能给我看一眼么?”
老陆在后头拼命的眨眼暗示,她当做看不到。又想到什么,抄起手臂看起戏来。
眼高于顶的苏少骤然变得好脾气:“得,给你长长眼吧。”
匣子打开,一片细致金光在阳光下熠熠璀璨。
这是一把贵妇豪族使用的梳子,从造型上看是唐代的金器。
梳背上是团花纹饰,以极细的金丝勾勒而成,而花蕊部分则镶嵌着一粒粒细小的小金珠,十分华贵。
这东西一定是送给女性,不排除女朋友和需要讨好的女性长辈。
“没关系,你想看,就拿起来仔细看。”
苏少大方的话语里充斥着浓浓的炫耀成分。
唐棠嗯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手套,一根根地套进白玉细嫩的手指上。
就着良好的光线看了两分钟,把东西还回去,一时间笑而不语。
苏少脸面有损,没听到臆想中的夸赞:“怎么?你看不上?”
唐棠道:“金子是好金子,但....”
老陆立刻插进来,揽着苏少往外推:“她农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