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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是在心中斟酌,片刻才开口道:“七哥病了。”
    善王李衡辞排行第七。
    关明溪又何尝不知,不过装作没有听清的模样:“公主要是别无他事,我便告退了。”
    李兰瑶急了,伸手拉住关明溪的衣袖:“七哥在病榻上已经躺了五日,真的病了。”那空灵的声音变得低了许多,“他可是能单手杀敌的人,这回受了金人暗算,那刀子直中这里。”
    她手放在心的位置。
    李衡辞和李兰瑶一母同胞,李衡辞向来对这个妹妹有求必应,而李兰瑶也对这哥哥依赖得很,自是不可能拿他来玩笑。
    所以十有八九,她说的是真话。
    关明溪看了一眼扯住她袖口的那只手:“不说宫中的太医局、御药院医官百位,便是善王府中能人亦是不少。我既不是大夫,也没有名贵的灵芝野参,公主来找我兴许是找错人了。”
    既然李兰瑶有心思来用膳,想来善王伤势也不重,或是已经大好。
    李兰瑶应是没想到她这样疏远,含糊着张嘴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失礼。”关明溪将衣袖抽出,正要转身离去。
    李兰瑶在她身后说道:“是为了你二娘,七哥才受伤的。”
    第25章 只见一男子侧身坐着,脸……
    近来京中表面风平浪静,只有皇城司之人才知*晓金人的手已经摸到了朝廷上。
    户部掌控全国的上贡、土地、钱谷等等,尚书一人、侍郎二人,四品以下官员二十余人。
    其中一唐姓侍郎,进来行踪诡异,常常在外吃茶喝酒,见了许多面生的人。皇城司盯梢的察子并未打草惊蛇,直到抓住他在外族部落上贡的贡单上,做了手脚,这才要收网。
    由于那些察子只有监视之职能,并不能直接逮了关牢里,便上报给了勾当官马安。
    往常这样的事马安都是直接禀了官家,这次他想到金人之事,便多了心思,绕上一绕,说予善王李衡辞听。
    李衡辞当即下了指令——“抓”。
    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马安带着众察子去了唐府。
    像是早有准备,他家中妻儿早已不见踪影。
    唐侍郎倒是对贡单做手脚之事供认不讳,只说是鬼迷心窍,想要昧下那些个财宝。
    当盘问到他近来见了什么人,却是一口咬定要见善王,若不然就不会暴露出金人躲避在何处。
    金人在京中活动猖獗,却一直没有得到关于头目的丁点儿消息。
    这下手伸到官员身上,李衡辞便去亲自审问。
    哪知那唐侍郎见到李衡辞,第一句话便是:“善王将我捉了,那些金人得了消息,怕是已经将瑞和楼的二娘绑了。”
    李衡辞当即变了脸色,没来得及唤来侍卫,带着逸风便朝瑞和楼赶去。
    路上遇伏,数十个黑衣蒙面的杀手。
    李衡辞因此受伤。
    之后唐侍郎被移送至大理寺,剩下半死不活的杀手全都咬舌自尽。
    不过此事也只有几人知晓,李兰瑶还是逼问了逸风,才通晓实情。
    幸好那刀子有些偏差,李衡辞又卸了些力道,伤势不算太重,却是要卧床休养。
    这才有了李兰瑶来瑞和楼打探关明溪的事情。
    她一直以为两人之间,是关明溪对七哥情深不二,因为她身边的侍女采香也如此说过。
    怎么,怎么倒是向来稳重的七哥,对那唐侍郎说的话都未做查证,便冒冒失失前去,若不然凭借他敏锐的洞察力,又怎会上了这样拙劣的当。
    李衡辞即便是行动不便,还吩咐下去,要人暗中保护关明溪。
    关明溪听到李兰瑶的话,脚步顿了一顿,转头疑惑望着她,而李兰瑶却为方才的失言而懊恼。
    李衡辞嘱咐过的,这事谁也不许说出去,哪怕是关明溪。
    好在,关明溪并没想要深究。
    李兰瑶在瑞和楼用完膳食后,因要等着那锅小吊梨汤,便停留了许久。
    待出来时,日头正烈。采香手里拎着一个温盘,里头有几道菜,还有一小盅小吊梨汤。
    马车扬长而去,却是没有回公主府,倒是停在了善王府的侧门。
    善王府修缮得比公主府还要大气,可花花草草倒是少,显得有些冷清。
    偏偏李衡辞也不喜伺候的人太多,所以一路走来,除了守门的侍卫,便是扫地的大监。
    善王府内有一池塘,池塘中几只藕荷*还未凋零,算是府中不可多得的颜色。
    中央建了一座亭子,圆桌、石椅,只见一男子侧身坐着,脸庞如画中谪仙棱角分明,墨色的眼睛听见声响倏地看过来,见是李兰瑶才柔软一笑。
    李兰瑶像幼时一般,小跑上前:“七哥,容纯给你带了膳食来。”
    李衡辞脸色还有些苍白,身上缠绕的棉布从衣襟从漏出一截,他摸了李兰瑶的头发:“怎么穿成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