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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溪这会儿也说不出“不得空”的话,便点了点头:“随意。”
    偏偏付银钱的时候,逸风还抢在了巧儿前头。
    两人站在惊雪门口,李衡辞笑意颇深:“二娘劳累。”
    阴沉沉的天这会儿拨开了云,虽说还没有太阳,却是亮堂了许多。
    关明溪这才发现他眉间有一道细小的疤,要不是离得近,只怕也瞧不见的。*
    她没来由的踮起脚尖,伸手点了一点,随口问了一句:“这是谁伤的?”
    指尖有些凉,李衡辞只觉刹那间心跳漏了一拍,敛了眸子道:“月前夜里在走在街上不小心磕的。”
    “你当我是傻子么?”
    “上回唐侍郎说金人将你抓了,一并受的伤。”
    都道他胸口受了致命伤,忽略了眉骨间那一刀,今日倒是被二娘看见了。
    兴许这道疤对李衡辞来说算不得什么,却叫关明溪觉得有些闷。
    第54章 见关明溪低头咬了咬唇,……
    见关明溪低头咬了咬唇,李衡辞便道:“与二娘无关,是我自己失了评断。”
    说完岔开了话头:“我送你回家。”
    “不了,要去买些布匹,裁来年的新衣裳。”
    “柳明街的丝绸铺子,你从前不是常去的。改日让掌柜的登门送去。”
    还是当初从关侯爷手里拿来的。
    那两处丝绸铺子确实效益甚好,李衡辞拿到手里后,便断了和关侯爷联系的那位苏州官员,还暗中惩戒了一番。
    另找了可靠之人,从苏州运的布匹来,都是走的官道。
    “王爷心意已领,又是香料又是布绸的,二娘受之有愧。”
    李衡辞顿了顿,眼底满是失落,姿态却依旧高冷:“罢,那去别处瞧瞧。”
    关明溪没做声,侧脸看他,又笑了:“我腿脚累得慌,还是先回家制香。”
    两人不知何时开始有了不可说的默契,弯弯绕绕地说了他人没听懂的话。
    “二娘香囊是薄荷叶,可知我身上挂的是什么?”
    “自然不知。”
    李衡辞右手搭在腰际,轻轻扯了一扯,是一只绣着青松的香囊,算不得特别。
    “你当初出城祈福回来,让关侯爷给我的。”
    关明溪这才回想起来,是有这么一遭事,不过,这香囊是在铺子里随手买的。
    她转了转眼珠子,避开了李衡辞殷切的眼神:“王爷要是喜欢薄荷叶,来年我让巧儿晒些,给你送去。”
    说完也不等李衡辞开口,便径直上了马车,李衡辞在身后目光灼灼。
    接着又探出个毛乎乎的脑袋来:“待我制好了香再送去王府。”说完也没等李衡辞回话,一溜烟地又缩了回去。
    李衡辞拉住大氅,嘴角含笑。
    关明溪回到吴宅已是申时,有小厮在门口候着,说是张夫人和状元郎午后便来了。
    张夫人常来寻潘四娘闲谈,只是怎么这张舟远也来了?关明溪心下默了默,兴许是关子茹的事有了眉目。
    她没来得及回西厢房,径直去了接待客人的厅堂。
    进屋后关明溪摘了披风,刘婆子开了厅门,果真见到张舟远坐在椅子上,潘四娘与张夫人头挨着头不知在说些什么。
    “阿娘、张夫人!”她行了个礼,又朝张舟远道,“见过状元郎。”
    张舟远也起了身回礼。
    “几日不见,二娘又生得好看许多。”张夫人称赞道,指了张舟远又说,“我儿说在翰林院修撰史书时,发现了一本*早年流传下来的词,特意誊抄了一份给二娘。”
    张夫人也不懂这些,只是张舟远主动些,在她看来终究是好的,指不定哪一日二娘真就成了她的儿媳。
    关明溪神色惊喜:“那我便泡上一壶好茶,还请舟远随我去书房。”
    出了厅堂,直走进内院,左边第一间屋子便是书房。
    关明溪让巧儿在门口守着,乍一踏进门槛,张舟远便开口道:“二娘,我托了一些贩夫走卒,有人打探到外城金北街,有几处宅院寻常都有商贩来往,近些日子却门可罗雀。”
    “我已经去过。”
    张舟远眉心一跳:“二娘何时去的?”
    “今早,险些中了计谋。”
    “这样凶险?二娘既然央了我办事,又何必独自去闯?”张舟远盯着关明溪的脸,又挪到手上,“可有受伤?”
    关明溪将手收在了宽大的衣袖中:“好在善王及时赶到。”
    张舟远眼睛倏地暗下来,喃喃道:“人没事便好。”
    “可知道背后是何人所为?”
    关明溪神色复杂:“上次我提起的那位。”
    “真是他?我还以为二娘是在说笑。”话虽这么说,张舟远隐隐有些猜测,只是一直没敢当真。
    康王那副做派的王爷,张舟远状元出身,自有一番文人骨气,不说站队,心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