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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嘴。”
他说完便走了,慌乱得没敢去看关明溪,徒留一道消瘦的背影。
屋内几人神情一窒,关明溪也愣了愣。
还是张夫人哑着嗓子说着一句:“我骗他来的,二娘,你替我去瞧瞧他?”
关明溪点了头,提起裙摆追了出去。
张舟远步伐极快,一路上惹得小厮、侍女频频回头,关明溪步子小,这时也顾不得什么礼仪,朗声喊道:“舟远,等一等。”
张舟远身子一顿,缓慢转过头来,见到上气不接下气的关明溪。
他嗫嚅着嘴,最后道:“二娘来做什么?”
“你早就知道了?”
他没敢看关明溪,眼神微微侧着:“知道什么?”
“知道张夫人蒙骗你,要将我收做义女。”
“娘亲从不偏信那些江湖术士说的话,她说身子不舒服,我带她去大夫那里,她又不肯。”
关明溪这会儿也将气喘匀了,隔他三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我就是拒绝了张夫人什么义女的名头,我们也绝无可能。”
她说得极慢,声音脆生生的。
张舟远呼吸变得局促,心下只觉被重锤碾过,又被人伸手捏起。
有些痛……
好半晌,他才道:“我知道。”
“所以我让你应了。”
关明溪嗓子干巴巴的,明明起来那会儿已经吃过两杯茶水。
不得不承认,张舟远出身好,又在官场之中洁身自好,自身掩不住的光芒,京中论谁提起他,都要说一句“翩翩公子”。
京中多少姑娘视他为意中人。
要真是单纯做一个笔下之交,关明溪是乐意的,可惜的是,张舟远一开始便不是这个目的。
“我和二娘相识,不悔。只是,我心太广了。”张舟远背过身去,“从今往后,盼我忘了二娘。”
当初他受关侯爷之邀,去侯府做客,见到关明溪第一眼,便觉京中传言不假。
不过一面之缘,也未说上几句话,却叫人记到了现在。
关明溪是嫡小姐,已经和善王定亲,他不过是个新状元,又有什么能与之一争?
官家下旨退婚,他一人在府中呆坐了许久,依旧不敢往关明溪身边去。
后来爹爹回京述职,因为阿娘的缘故,关明溪及笄时,他有幸前来,已经觉得是莫大的恩赐。
再后来……
哪有什么后来。
张舟远真的走了,关明溪甚至能在心底确定,他再不会踏入这吴家宅院。
她一人站在冷风中,脑中也不知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还是潘四娘见关明溪迟迟未归,让巧儿来寻她,才回过神来。
“娘子,张状元真的走了?”
“走了。”
巧儿捏着手跟在身后:“张夫人说张状元说得有理。”
“你也觉得有理么?”
“自然。”
最*后关明溪应下了张夫人要认义女之事,就定在大年二十九这一日,行礼改口。
张府本就张灯结彩,预备着过年的喜庆,又加上认义女,更加热闹。
张大人一些交好的友人、朝臣都前来,一人手中带着不等数的见面礼,吴家这头也宴请了宾客,可谓是门庭若市。
张家早嫁的女儿也赶在这时节入了京,是个梳着妇人发髻言谈温柔的女子,和张夫人有些相像。
她带着桃腮杏脸的小女儿,见了关明溪便仔细看了看,接着嘴里叫着“妹妹”。
除了张舟远,该来的、不该来的,都到齐了。
甚至官家得了消息,还特意赏张大人休沐一日。
张舟远在宫中翰林院住着,说是那日回府收拾了几件衣裳便走了。张大人派人去唤过几次,只道太忙,便不回来了。
着人带了一幅山水画,送给妹妹的礼物。
关明溪端详了一会儿,看着墨迹还很新的样子,应该就是这几日才画的,哪里是翰林院太忙?
有人见是关明溪,免不了一番咂舌,有人却觉得理所应当,早就知晓张夫人和吴家有所往来。
关明溪在前一日收到李衡辞的信笺,说是到了某处城内,比不得京中繁华,却有一些稀奇玩意儿。
关明溪算算日子,这信应该是三日前写的。
她也回了一封信,信上写了张夫人认义女一事,写完后还印了自己的小章,待要封起来的时候,才猛地想起来,她并不知道该送往何处。
关明溪穿新衣时,想起这桩事,不由嘴角弯了弯。
巧儿见了便道:“娘子笑什么,外头好多宾客,比娘子及笄时来的还要多。”
“我及笄是什么情形,现下又是什么情形,张大人述职后便在官家身边,朝中之人自然免不了……”
巧儿撇了撇嘴:“我懂,我方才给娘子拿茶来,听见有两位宾客在说娘子好手段。”
关明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