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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东西,一旦放弃了,就能体会到快乐了。
林时远彻底认输,他斗不过贺凝。他低下头认命又好像有点崩溃一样地咬住绿豆糕,就着贺凝的手吃了起来。
贺凝的笑意几乎要盛不住了,太可爱了,被用香喷喷的食物逼到无路可退只能张嘴乖乖吃起来的林时远,太可爱了,像从老虎变成了小猫。
垂下的眼睫过于纤长,又因为主人的心情可能真的不太好,这眼睫也显得十分可怜。
大概是他吃的真的太悲怆、一股认命感了,路过的小组长都没惊讶贺凝用手喂林时远,林时远还吃了,而是震惊道:“这绿豆糕这么难吃?”
林时远头也不抬,“滚——”
小组长一脸同情,“不好吃就别吃了,就算是贺学神喂的也不能勉强自己啊。”
林时远满脸麻木,“我谢谢你,非常好吃,好吃的我快落泪。”
贺凝不敢笑出声,忍住了,温声,“不好吃就不吃了啊,我吃了就行。”
林时远:“!”
还嫌他死的不够痛快吗?!
三两口把剩下的全吃了,愤怒地看着贺凝。
贺凝把水瓶拧开,里面装的是温水,林时远瞪着他,破罐破摔地有点“随他妈的便,你爱伺候就伺候”的味儿了,张嘴。
贺凝含着笑给他喂水。
林时远吃饱喝足,瞪的滚圆的眼睛一点也没小,他决定给贺凝立个威,“你就这么想当保姆?”
贺凝点头,“看你吃东西很有满足感。”
林时远凶的獠牙都快出来了,“行,那你就当保姆吧!这辈子都保姆,我说吃什么就吃什么,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听明白没?”
好好的朋友不做,非要当保姆,行,林时远满足他。
谁知贺凝却不上当,“我只想喂你吃东西啊。”
林时远一拍桌子,“放屁!光让你喂东西?想得真美,你还得给我洗衣做饭拖地,给我奶奶磕头。”
他被气的糊涂了。
林时远嫌少有气糊涂的时候,但是这短短两天,他就像被贺凝吃了什么降智药,也有可能是贺凝照顾的太舒服了,他脑子浆糊了。
终于,后桌一直在看他们热闹的男生憋不住了,放下课本,露出他洞察一切的眼睛,“你们这是已经到见家长的地步了吗?”
“头都磕了,你奶奶可就得认咱们班长了啊。”
林时远知道了,不止是贺凝的原因,还有这帮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同学,林时远就像被他们洗脑了。
还马上要成功了。
具体洗的什么脑林时远也不知道,他现在也生气不起来了,有种周围全不是好人的感觉。
林时远很累,还不是做兼职挣钱还债的累,而是心累。
林时远歇了会儿,脑子闪过一丝清明,拽住贺凝,“给我吃东西,还是想看助眠视频了是吧?”
贺凝看他这么恍惚的样子也心疼,握住他的手,“不是,就是想给你喂点,张叔每天都来给我送吃的,我也吃不完,你太瘦了,应该多吃点。”
“好了好了,我不逼你了,不想吃就不吃了。”
贺凝看起来就差搂着林时远安慰了。
林时远有气无力,“行,你自己说的,我希望你记住。”
贺凝没有应,林时远也没再说,他们两个一个担心的皱眉,一个望着墙发了会儿呆,继续做题了。
这件事过去一天后,睡了一觉,林时远状态恢复了,沈江海看着他重新有了精神的样子,结合前两天的,语出惊人,“你怎么像被贺学神关起来玩的神智全无,今天终于被放出来了一样?”
林时远面无表情,勾住沈江海的脖子,“走,咱俩也唠唠。”
一直以来他都是收拾唐偕飞,没顾上这个同样骚话连篇的沈江海。
沈江海笑着跑了,一边跑一边道歉。林时远这才放过了他。
至于贺凝,林时远不管他了,确实可怕,洗脑于无形。
那个人手段太高明了,林时远不是他的对手。
不过贺凝再喂他吃东西,林时远也能一脸镇定又习以为常地张嘴吃了,这狗|逼那天根本就没答应以后跟他保持距离,他早就知道会这样了。
而且贺凝家里送来的东西都很好吃,干嘛不吃?不吃白不吃。
十月末学校又组织了一直摸底考,基本上就是一月一考了,林时远这次比上次进步的高,快两百分,这差不多就到瓶颈了,能快速提上去的分就那么多,后面的分难了。
贺凝每天都给他变着花样选卷子,林时远也适应了,做呗,明年六月份就不用做了。
能坚持就坚持。
林时远上学的时候就跟着贺凝学习,周末回家一趟,给林素秀做点家务,小店里的货收拾收拾,偶尔贺凝也去,林时远就不客气地指挥他干活。
入秋了,有几天温度低,林时远怕林素秀又咳,但是回家一看,竟然不咳了,叮嘱了几句又去上学了。
出来的时候碰到对面总爱在过道上扔垃圾的邻居,那个女人很矮,眼神也毒,林时远跟她对视了一眼,下楼了。
女人在后面骂了句什么,林时远没听清。
还有件好事就是,林素秀买的房可以交房了,林素秀自己去了一趟,等林时远下个周末回来,把钥匙拿出来给林时远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