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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哎,想起来了吧,我刚才在电视里看见你啦!有时间你过来咱家串门啊!”
“好,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表叔,表婶的身体还好吗。”
我听着他的声音,慢慢的垂下眼,这一刻的他,礼貌的有些让我不认识了。
“好着呢,娇龙给看完之后就好了,也一直念叨你呢,多说你跟娇龙是金童玉女啊!!”
“……”
手机那边忽然没声了,我咬了咬牙,刺激到他了吧。
“喂,小卓啊,你在听吗。”
“表叔,您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是不是到市里来了,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您尽管开口,能帮上的我会尽量帮忙的。”
“没有麻烦啊!我没去市里,就是前几天你二婶你记得不,她儿子眼睛那阵儿被柳柳根给弄坏了被娇龙看好的那个,小涛,小涛你还记得吗。”
“嗯,我记得。”
“他结婚啦,这不是大喜事儿吗,你二婶啊就一定要请娇龙过来,结果娇龙来了,我却没有看见你,这给我愁得,我就纳闷你咋不跟娇龙一起来呢!”
“……表叔,我工作比较忙,这样,你帮我转达一下,我祝小涛跟他的新婚妻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表叔看了我一眼,我知道自己不用照镜子脸色已经是发白的了,他屏蔽我了,我应该是能想到的,想着,我直接起身,想要出去透透气,表叔见状,好像是急了,赶忙开口:“小卓啊,你放心,该给你带的话表叔肯定是会带到的,只是表叔现在想问问你跟娇龙是咋回事儿啊,表叔听说你俩分手了,到底是因为啥啊,你说说你们俩多好的一对儿啊,有缘相聚不容易,要珍惜啊!”
“她在你旁边了吗。”
我走到门口,脚步不由得一顿。
“嗯嗯,你是说娇龙啊,她在啊,她今天淋雨了,外套啥的都湿透了,换了一身长裙子,可漂亮了啊,我保准你看了……”
“表叔。”
卓景的声音里透着一如既往的清冷,他打断表叔的话,音调无波无澜的顺着手机听筒传出:“她是谁,穿什么,都跟我没关系,请您帮我转告她,如果不想给自己惹来麻烦,那就请她在我的世界里销声匿迹。”
我咬了咬自己的唇,无声的笑了笑,销声匿迹?!
“啊,不是,小卓啊,你咋……”
“表叔,我这边还忙,有时间咱们再叙旧吧,再见。”
“哎,哎……不是……”
表叔一脸无奈的看向我:“不是啊,娇龙,你俩这到底咋回事儿啊!”
有一句话叫做自取其辱,大概就是指的我现在这个举动,我跟卓景的事情一直就处在极端,非黑即白,要么恨不得拼尽全力去爱,要么,恨得巴不得掐死对方,这是咋回事儿?我真的也不知道这是咋回事儿!他幼稚的要死,我也好不到哪去,反正,我们俩谁都掰扯不明白这是咋回事儿。
这就是表叔要寻找的答案,没有答案的答案。
我从不想把任何事情搞砸,能做好的我总想尽量去做好,但唯独感情,我不会处理,我想交给时间,但时间好像也没有给我答案,蹲到屋门口的房檐下,我看着院子里滴滴答答跃起来的水滴,谁能告诉我,如何忘掉一个人?
“娇龙!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你们俩这咋还成仇人了啊!”
表叔还在屋子里大声的喊,宗宝在旁边出声安慰着他:“表叔,你别问她了,这事儿外人整不明白,谁都弄不明白。”
我轻轻的叹出一口气,抬起眼,看见老丑正抱着他那只小狗站在仓房的门口看着我,那一只眼睛好似已经把我现在的心思看的清清楚楚,见我也望向他,随即半仰着脸看着珠帘一样的雨幽幽的张嘴念道:“梨花香,愁断肠。千杯酒,解思量。世间事,皆无常。为情伤,笑沧桑。万行泪,化寒窗。有聚有散,有得有失。一首梨花辞,几多伤离别。”
垂下眼,我文化少,对情怀一类的东西不懂得抒发,但是老丑的这个念叨的还真挺应景的,也许,就是特意念给我听的吧。
“放不下的就别逼自己放下,这世上,除非背信之痛,弃义之恶,不慎之悲,切骨之仇,唯情难断,也都因情而始,所谓福祸相依,有笑自然就有泪了。”
我听着老丑的话,隔着个院子看向他,我绝不相信他是个普通的农民,至少一个农民不会说出这样的一番话,况且他之前你在车里给我解释的道法忘我,这足以说明他在思想上是已经超脱的,而且他轻易地就能揣摩明白人的心思,我对他越发的好奇,想着,我几步跑过院子,直接奔到仓房门口,看着他:“丑叔,你能帮我看看相吗。”
“看相?”他那一只眼睛里微微的怔了一下,随即淡然一笑,转身走进仓房:“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你还想让我怎么看。”
我跟在他的身后:“丑叔,我知道你很不简单,你帮我看看吧,你不是说我有情劫吗,我就想知道我何时才能越过,是不是河套村的娇龙越过龙门之际,我就能一同越过这个情劫了?”
老丑坐到那个简易的木床上,把水道到一个碗里放到小银狐狗的嘴边让它喝,在小狗吧嗒吧嗒的舔水声中,嘴里轻轻的应着:“这个,跟你的情劫没关系,蛟龙越的只是你的道法跟你日后的作为,至于情,那就复杂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