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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让随从把她的丫鬟拦在了外头, 顾宁感觉浑身的血液直往脑袋上涌,恨不得扑上去咬萧夙一口解恨。当然,她也的确没有手下留情,连挠带踢的,可谓是手脚并用,一点没闲着。
要不是萧夙躲闪得快, 顾宁那留了些时日的指甲早就招呼到他那张俊脸上了, 然而, 两方力量悬殊, 萧夙压制住她的双臂,将顾宁搂到了怀中, 他侧了一下头, 贴在她的耳畔, 带了丝无奈地温声道:阿宁, 说说话而已。
这是说话的地方么?!什么地方不能说话,非要在这两眼一抹黑的地方,他就是没按好心,顾宁呼吸急促, 被他紧紧地搂在怀里,贴得这样紧,压得她喘不上气,又羞又恼,脸都涨红了。
萧夙低低地笑,不是说话的地方,那是什么地方?
你自己清楚!顾宁咬紧了唇,用力地往外挣,又被他轻易地压制,她那点力道,在萧夙眼里或许就跟小孩玩闹一般。
他退开了几分,眼中含着笑意,我的确不清楚。
顾宁冷冷地睨着他,骗谁呢?!
萧夙垂眸看着她,嘴角勾着浅笑,经过方才的一番打闹,顾宁的帷帽歪到了一边,发髻松松散散地落下了几缕青丝,垂在白皙的脸颊上,秋水明眸乍起涟漪,霞飞双颊,含嗔带怒。
像个疯婆子。他搂着她笑。
顾宁气得要命,疯婆子你还抱着不撒手!
她皱着眉头挣了挣。
萧夙将她牢牢锁在怀中,单手攥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刚抬起来,顾宁就警惕地仰了仰头,萧夙顿了一下,将她半遮着脸的薄纱撩到了一边。
他不知在看什么,一瞬不瞬地看着她,顾宁都怀疑自己脸上是不是有朵花。
气氛诡异得很,顾宁算看出来了,她就是使上吃奶的劲儿也掰不过他,倒不如趁这个机会把话说个明白,于是她想了想,抬头看向他,开口说道:世子,阿宁有些话想跟您说一下。
够尊敬了吧,连敬语都用上了,绝对是个谈话的态度。
萧夙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且说。
你、你顾宁的声都颤抖了,一双水眸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萧夙侧了侧头,嘴角微微弯起,带着淡淡的笑意端详着她,他似乎极喜欢看她方寸大乱的模样,着实可恶又可恨。
顾宁脑子里乱糟糟的,她捏紧了手,恨他这般轻浮,她垂了垂眼,继续说道:世子身份高贵,自有名门闺秀来相配,阿宁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当世子厚爱。
萧夙抬起她的下巴,微凉的指腹摩挲着她的肌肤,看着她的眼睛道:觉得我在哄骗你?
阿宁没这样想。
顾宁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不是哄骗她是什么,那些话也不知道对多少姑娘说过,她一个字都不信!
那你是怎么想的?他拿出十足的耐心。
顾宁却并不感激,反而觉得他像一只磨着利爪的猛兽,等着猎物自个跳出来,而后一击致命,不费吹灰之力,漫不经心的语调后面必定是包藏祸心。
她维持着客套疏离的语气,阿宁虽见识粗鄙,却也知道什么叫私相授受,什么叫无媒苟合。
到底忍不住刺了刺他。
萧夙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捏着她下巴的指间施了几分力,私相授受、无媒苟合。
他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仿佛别有深意,听在顾宁耳中全然不是个味儿,她有些底气不足,身正才不怕影子斜,依着她此前所为,似乎不足以慷慨陈词地指摘他人,但这个他人是萧夙的话,顾宁就心安理得了一些。
萧夙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顾宁直视着他的眼睛,挺直了脊背,无言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过了几息。
他缓缓说道:阿宁,你还未及笄。
顾宁歪了歪头。
见她似有疑惑,萧夙只好换了一种更直白的说法,我是说,你还有点小。
言外之意,倒仿佛是她迫不及待似的。
顾宁咬了咬唇,鄙夷地想到,之前怎么不说她小?这会儿又拿来做借口。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说出口,他就好像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样。
他笑道:我本来也没想对你做什么。
顾宁忍不住冷笑,他还想说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不成?他要是正人君子,全天下的人就都是圣人了。他没一点跟君子沾边,哪个君子能轻薄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
萧夙瞅着她,忽地笑了笑,只是你这样,倒叫人不得不做点什么。
顾宁使劲儿推了他一把,软绵绵地没点力气,与其说愤怒之下的反击倒不如说打情骂俏更贴切,不用萧夙说什么,顾宁自己先看不下去了,她怎么就没学点太极拳、八卦掌呢?
不过,她现在最想会的是分筋错骨手。
萧夙捏了捏她柔如无骨的手,可是打疼了?
羞辱、赤.裸裸的羞辱!
顾宁的手不疼,她心口疼。
她将头扭到一边,蹙着眉,嫌恶地说道:好浓的脂粉味儿,熏死了。
她听着萧夙淡淡道:你倒是香,甜酒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