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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话应该不是当下想出来的,而是在最初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在想了,或许一开始并没有想的这般全面,可走到这一步,他的答案也只有这一个了。
今天的谈话其实并没有结论,江别故没妥协,容错也没后退,但也不是白聊的,至少江别故知道了,让容错对自己死心,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可是,自己能给他想要的吗?
江别故静默许久突然摩挲到了无名指的戒指,他抬起手来看了一眼,又缓缓看向了指尖的方向,那是容错的嘴唇落下来的位置,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个吻,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分钟,可是指尖的灼热感,到现在都还有。
一个指尖吻而已,他们之间有比这个还亲密的事情,可意外的,江别故对于这个吻有更多的感触。
‘duang’的一声,是什么砸在玻璃窗上的声音,江别故下意识的转头看过去,才发现暴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夹杂了冰雹,噼里啪啦的砸在玻璃窗上,急的像油锅里刚炸开的爆米花。
这样恶劣的天气北城也不是没有过,江别故便没有在意,缓缓回过了头,正准备闭上眼睡觉的时候突然的意识到什么。
他刚才为什么会注意到下起了冰雹?
是因为耳边有一声响,所以他才看过去,意识到这一点,江别故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坐了起来,看着玻璃窗的位置,冰雹还在下,可是声音却没了。
是没砸到玻璃吗?江别故急于听到别的声音,于是也顾不得会不会惊到容错,直接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砸在了地上,水杯碎了,可耳边却依然是可怕的安静,什么声音都没有。
所以说,刚才的那一声,只是自己的幻觉吗?可即便是幻觉,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也未曾听到过。
水杯碎裂的声音到底是惊动了书房里的容错,几秒的时间就出现在了门口,看到江别故是坐在床上的,看到地上的碎玻璃,当即蹙了眉走过来:
“怎么了?”
江别故看到了容错,却并没有注意到他说什么,他试着让容错再开口,想试试能不能听到容错的声音:
“你说什么?”
“我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别故看着容错的口型,知道他在说什么,却依旧没有听到他的声音。
原来,真的是幻觉。
失望吗?并不会,原本他对于能够再听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就不太抱有希望。
“哥?”容错担忧的握住了他的手:“你到底怎么了?”
江别故回过神来看着容错,笑笑:“没怎么,喝水不小心摔了水杯。”
如果说自己真的听到了,江别故会把这个消息第一个分享给容错,但现在明显是幻觉,江别故便觉得没必要说,免得容错空欢喜,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给他希望的好。
容错看着江别故的眼神是有些不相信的,可纵然如此,容错还是没有追问什么,去外面重新倒了一杯水,看着他只喝了一口就放下,又扶着江别故躺下让他继续睡,自己这才去拿了工具来将地上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了,又在原地站了许久,确定江别故是真的没事才离开了。
之后的几天里江别故常常的看着那扇窗户发呆,但因为再也没有听到过类似的声响,所以他也越来越相信那真的只是幻觉,渐渐的江别故也就不再想这回事了,对于一个没影儿的东西实在不需要浪费这么多的精力。
这天天气不错,晚饭过后的晚霞耀眼的好看,江别故便想出去走走,容错便把轮椅推了过来,将他抱上去,整理好江别故这边的时候,豆芽也叼来了牵引绳,容错揉揉它的脑袋给它戴上,把牵引绳交给江别故,两人一狗的也就这么出门了。
只是这天到底也没去看成好看的风景,在容错推着江别故刚走出别墅小院门的时候,面前就停下了一辆车,一个人从驾驶位上走下来。
那是一张看起来和江别故有几分相似的脸,在见到江别故的第一时间就露出了个笑脸,但这笑怕是连豆芽都能看得出来有多勉强,所以豆芽第一时间就叫了一下。
但那人并未理会,只是看着江别故,打了招呼:
“哥,好久不见啊,听说你最近受伤住院,我就来看看你。”
这一声招呼让容错微微蹙了眉,倒不是这个称呼只能自己叫,只是自己在江别故的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个人,更何况这次江别故出了意外,自己更是一分钟都没离开过,这个人在最开始没出现,现在出现叫的这么亲热确实不太能让人喜欢的起来。
豆芽也不喜欢他,一直冲着他叫,直到容错喊了一声,豆芽才停下了,却依然蹲在原地,防备的看着他。
江别故的表情自从看到这个人开始就没什么变化,是任谁都忽略不了的冷漠,但他也没说什么,不想说是一回事,另一回事是现在的他除了在容错面前,已经不再轻易开口了,连丁程都很少再听到他说话,通常都是手机打字传达消息。
虽然连江别故都不太明白,为什么丁程在自己身边十几年都未必能听清自己在说什么,容错却每一次都可以精准无误,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眼前的这个人。
江别故没说话,那人便走近了一些:
“这是要出去?不过我来都来了,不请我进去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