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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用石头抵上门,程年从背后蹿出来, 眼尖地往外面看了一圈,“我去收衣服。”
乐颠颠地把几件衣服抱进屋, 拿起长横木挂在灶台前,挂好衣服后,升起火。等做完这些后,又拾起门后的木铲子,用手指了指外面,“我去铲雪!”
原初贝愣了愣, 拿起另一把木铲子跟在身后, 结果被程年拦在门口, “这里交给我吧!”
铲雪也不是个小工程, 要先把房顶上面的雪和冰锥子全部铲下来,以免房顶被浸湿, 把这些扫下来的雪跟门前院子的雪, 扫到一起堆在房子两侧。接着, 还要用雪松针、木头渣、干稻草和草木灰混合成渣滓, 撒在门口的道路上。
被抢了活的原初贝,转身去储藏室抱了一大把干草,准备去给红尾喂食物,刚关上储藏室的门, 明明在铲雪的程年忙急吼吼丢下木铲,从她身后冒出来,探身接过干草,笑容满面的说:“我来吧。”
说完就抱着干草,走到红尾房间,红尾一见到程年,就亲昵地用鼻子往他脸上贴贴,见食槽里堆满粮草后,又高兴地在食槽里拱来拱去,开心地嚼了起来。
做完这些后,程年又回到门口,拿起木铲子继续卖力地铲雪,边工作还边哼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看起来明媚积极。感受到原初贝探究和迷惑的眼神后,还转过头冲她单纯的咧嘴一笑。
......
原初贝的脑门都写满了问号,实在是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
她回到屋内,见水桶里的水也快见底了,提起水桶出门。
程年正扫着雪,见她拿着水桶走出来,叫了一声,“我来我来。”放下木铲,接过水桶,头也不回地朝小溪方向走去,完全没给原初贝任何的反应时间。
在山下捡到的这个水桶容量挺大的,齐腿高,每打一回水,省点用能坚持个两三天。他们一般还是去小溪那打水,毕竟用雪化水那可要浪费很多木炭木材。冬天里那些树木被大雪覆盖,肯定会被浸湿,变得非常潮,如果砍下来当燃料烧得又慢,还有很大的浓烟,呛人的很。
程年提着水桶走到小溪边,溪流水面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看着滑溜溜,也十分坚硬,人能在上面随意走动。在靠近河滩的地方,有个水桶大小的冰洞,里面杵着根木棍。
他走上前拿起木棍用力地摇晃几下,昨天水面上刚凝结的薄冰又被摇散。
提了满满一大桶水后,他向雾茫茫地山林望去。
溪流、地面、树林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远远看去仿佛身处在一个洁白无瑕的世界。唯有远处那几抹探出头的淡粉色枝丫,格外打眼。
程年小心翼翼地提着水桶,惟恐里面晃晃荡荡的水花溅了出来。隔得老远,就看到一抹棕红蹲坐在门口,支着下巴,优哉游哉地望着他,脸上挂着甜腻的笑容。
一等他走到木屋门口,原初贝直勾勾地盯着他,笑了笑说:“哟,忙完回来了?这雪还没铲完呢,赶紧动起来呀。”
程年顿了顿,感觉到了丁点不对劲,但更多的是——
哇!果然多干活准没错!
他暗喜了一下,稍微调节了下情绪,矜持地点了点头,“好!马上就来!”
又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决定在这良好的开端上再加把火,从背后掏出散发着幽香的梅花花束,递到原初贝面前说:“给,刚打水的时候看到的。”
原初贝眼睛一亮,欣喜地接过花束,凑上去深吸一口气,“哇,真香啊。”
瞥见程年冻得通红的手,依稀还能看到几条红痕,不解地问:“呀,你手怎么冻成这样啦?是打水伤着了么?”
程年喜气洋洋地看着原初贝绽放的笑容,也跟着乐滋滋的,听到问话后把手往身后藏了藏,不在意地摇摇头,“没事,不小心蹭到了。”
“好吧,你小心点呀,别杵在门口了,快进屋烤烤火。”
听着原初贝的关心话,程年心里像灌入一大口热茶,极其温暖熨帖。他听话地蹲坐在灶台前烤着火,手和心都被烤的暖洋洋的,暗自发笑的嘴角都快咧烂,昨天的那点烦闷瞬间消散,心里头的想法越来越坚定——
要想做个讨人欢喜的好同伴,平日里就得勤快有眼力见,多干活多哄人开心!!
等身子回暖后,浑身再次充满力量的程年又拿起木铲子,开始吭哧吭哧地卖力铲雪。
原初贝留了一枝放进竹筒里,把剩下的梅花花瓣摘下来洗净,在锅里放小米和红豆,等小米煮至开花还未浓稠时,撒下一把梅花花瓣和适量盐,小火煨煮至浓稠。
肥鸟肉骨熬清水,汤微微发白时,放入一点泡好的榛蘑,等汤热时再撒上一把梅花花瓣,热气腾腾的蒸汽立马把梅花的幽香全部蒸发到清汤里。
接着,肥鸟剁成肉馅后加梅花碎,放入适量盐和糖,搅拌成肉泥后,又抓一把梅花碎混着橡子粉揉成面团,捏小剂子,擀成馄饨薄皮状后,包入一坨梅花肉馅,捏成馄饨,放到木板上,待晚上放汤锅里煮熟吃。
做完这些后,原初贝朝窗外喊了一声,“吃饭啦。”
门外的雪已经铲走了一大半,屋子两侧堆着好几摞雪堆,程年抬起热的通红的脸,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好。”
把木铲放在门口,踢了踢脚底板的厚雪,抬眼看餐桌上的竹筒里只插了一枝花,又四下寻了一圈,还是没看见其他的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