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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里是一个简陋的员工宿舍，上下铺，四人间，一眼望去住了不少人。
    程向北的出现引起了许多人的窥探，却没人主动开口。
    “新来的，8号房。” 看守人员没有一点好脸色，指着房间让他赶快进去。
    房间内已经住了两个人都带着项圈，一个躺在床上像是睡着了，另一个看到看守过来，害怕地往后一缩。
    房间门被紧紧关上，程向北想问问看醒着的这个人。
    可惜他刚向他靠近，那人就把头蒙进了被子里，十分抗拒。
    时间紧迫，程向北开始调查周围，那睡着的人在上铺，程向北想试试从这边入手。
    还没伸手去叫对方，那蒙着被子的人突然发声：“你别吵他。”
    程向北看向从被子里窜出头的年轻人，看起来也就20出头，长相不错但身体薄弱，看上去风一吹都会倒。
    程向北等着他继续说，却见那人又缩了回去，程向北转身要继续叫醒睡着的人。
    “唉，你别动他了。” 那人像是无奈，又从被窝里钻出来。
    “有什么事儿你和我说吧，他被连着折腾了两天，再不休息会儿真的要撑不住了。”
    程向北轻轻掀开盖在上铺身上的被角，只见项圈以下，全身遍布青紫和红痕，除了脸，全身上下没什么完好的地方。
    “他这也是运气差，碰上这么难缠的客人。” 小年轻略带同情。
    “你在这儿待了多久了？” 程向北问道。
    “快一个月，你呢，怎么到这儿来了？”
    “……朋友介绍，说这里来钱快。”
    “那你这朋友可真不是个东西。” 小年轻吐槽。
    程向北继续问：“……这边待遇很差吗？我朋友告诉我就是来做服务生的。”
    小年轻看着程向北一脸无语，好好的帅哥怎么是个傻的，一看就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哥们儿，你看这地方像是正经地方吗？”
    “来了你就别想着跑了，之前有试着逃跑的都被收拾的很惨。” 小年轻语气越发压抑，自暴自弃般地说道：“逃也逃不掉，客人又都是变态，靠……”
    “这边还有外国人吗？我刚走过来好像看到有几个人长得不像咱们这儿的。”
    “你看错了吧？”
    其实程向北啥也没看见，只是想套点话，正要另想办法时，听到小年轻补充道：“也就是我刚被坑进来时那阵吧，是有一波外国人，男的女的都有，不过他们可不跟我们住一块，那边管得更严，一水的Omega,听说全是给大老板服务的。”
    “你知道他们住哪一层吗？”
    “你问这个干吗？” 小年轻不解。
    “好奇他们待遇是不是会好点……” 程向北瞎编。
    “待遇再好不也是被关着，那群人应该都在二楼住，不过那边只有特殊的客人能进，我也不知道具体的。不过，有人看到过他们还可以统一出门，能去外面，总归是比我们要好的多吧。” 小年轻竟然羡慕起这种缥缈的自由来。
    对上号了，看来那家叫Explore的公司肯定和HS会所有牵扯，现在要想办法找到让他们抵赖不掉的证据。
    还没等程向北打探更多，守卫的人嘭嘭地开始敲门，大声喊道：“新来的，还有12号，准备上班了！”
    12号小年轻丧气满满地下了床，低声对程向北说：“新人，听好，能往后躲往后躲，真要上了尽量忍住别哭，装死更有用。” 眼泪并不会让那些变态收敛，反而会让他们更兴奋，这种情况下，装死大多能少受点罪。
    程向北点头应下，完全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单纯好骗的老实人，跟着12号出门，被守卫赶着和其他房间里出来的人排着队离开了地下室，来到了二楼开始营业。
    “先生，人马上就到。” 经理帮陆一帆挂好外套，看着这脾气不小的爷挑剔了一路，心累的不行，还好人终于要到了。
    有钱了嘴再臭自己也得供着，经理一想到这次的提成，看陆一帆的表情就像是看一尊金佛，哪里会介意。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二楼的房间倒是私密性很好。
    带着项圈的众人排着队进入，在陆一帆面前站成一排。
    经理讨好的把一根链子递给陆一帆，向他介绍道：“您看上哪个，把这个绑在他们项圈上就行。”
    陆一帆接过，拿在手把玩，像是不小心的一样甩在了经理身上。
    “啊，不好意思。” 陆一帆十分不真诚地道歉。
    经理吃痛，可也不敢说什么，挂着笑脸看着陆一帆起身一个个走过带着项圈的人。
    “太瘦。”
    “脸上有伤，你在逗我？”
    “表情太差。”
    “无聊。”
    ……
    都要走到尽头了，这位爷还是没一个满意的，经理都开始着急了，他的提成啊！
    不知是不是上天听到了他的祈愿，在那个明显比其他人高了一头不止身材健硕的人面前，陆一帆终于停了下来。
    “这个不错。” 最后一个站着的，赫然是今天刚刚伪装上岗的程向北。
    经理心中疯狂吐槽：你原来是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陆一帆饶有兴趣地打量起面前的人，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事。
    而对面的新人不知是害怕还是紧张，低下头避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