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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

      ,婵夏解释:
    “耻骨联合面看年龄最是准确,北方寒冷成长较晚1年,结合牙齿磨损程度断定年龄在16,前后误差不超过2年。你若有所怀疑,我当场烧一段尸骨骨质,称重——”
    赵义强装威严,前面说的都听不懂,烧骨头这个听懂了!
    “大可不必!”挫骨扬灰?!
    “那你如何知道,他是出色弓箭手——这算上一个问题细化,不能单算。”被坑了几次,赵义总算灵了些。
    “茧子,他三指下皆有厚茧,小指却只有一点,这是极好的握弓手势。”
    婵夏指了指还未来得及缝合的腹部,那里有条深深伤疤。
    “这道伤便是他骁勇善战的证据,给他疗伤的郎中水平不高,这肉竟还有两处缝在外面——我缝亡者都没这般粗糙。”
    缝成这样,督主会不给她晚饭吃的。
    每一个童叟无欺的好仵作背后,都站着督主这般魔鬼教头。
    “王二义胆忠肝,连养的狗都是好样的,只叹好人无好报...若是正常死亡,军营的缝尸匠便能将他安置好,何须你冒充厂卫找巡检司?”
    若真是厂卫的人,要找也是县衙,找不到巡检司。
    巡检司属于地方最小机构,以缉盗为主,比不上县衙人多,主官无品小官,没见过世面,好糊弄。
    赵义钦佩之情油然而生。
    “距离这最近的军营便是北直隶军了,监军太监据我所知是个混货,王二怕是得罪了狗太监才遭了秧吧?好在尸身虽散,创口边缘却无明显收缩现象,身无抵抗伤也无约束伤,他在车裂前就已经死了,死后遭车裂,未受太多苦痛。”
    “我义弟并非死于车裂?那他因何而死?”
    “毒。两眼突出、鼻孔可见黑色瘀血、嘴唇破裂、两耳肿大、指甲漆黑,许是有人见不得狗太监残害忠良,提前送他上路。”
    赵义嚎啕大哭:
    “贤弟!你死得惨啊!”
    婵夏一口一个狗太监拉近彼此距离。
    “我与义弟同为北直隶军把总,他不慎将监军太监挂在棚顶的‘宝贝’碰落,惹怒那狗阉人,随便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
    车裂后又命人乱刀砍碎。
    昔日奋勇杀敌军功在身的王二死无全尸,害他的阉狗却逍遥,天理何在!
    赵义难以抑制,嘶吼出心底郁结。
    “天道不公!阉狗不得——”好死还没说出口。
    后脑一痛,赵义转身,蝉夏手持灯台。
    “你暗算我...?”
    “我是救你。”
    伸手将晕过去的赵义推到一旁的椅子上。
    “冒名顶替还敢嚣张乱喊,生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傻...”
    若不是看在前世交情,她也懒得出手帮这个憨憨。
    雨下了一夜总算停了。
    黎明的曙光洒在城楼上,随着鼓声响起,四面城门同时打开。
    灯油燃尽人未眠。
    忙碌了整晚的蝉夏伸了个懒腰。
    正待出去吸两口新鲜空气,忽听外面压着嗓饱含怒意的呼唤。
    “陈婵夏!你给我死出来!”
    蝉夏往桌底看去,想钻,已然来不及了。
    门被踢开,进来个三十多岁的汉子,瘦小枯干穿蓑衣,手里拎着个油纸包。
    见到婵夏不由分说,抓着油纸包就往她身上招呼。
    “你胆儿也忒肥了!”
    婵夏哎呦一声惨叫:“阿爹!手下留情!”
    陈四听她叫得好似杀猪,火头更甚:“喊什么,油饼砸人又不疼!”
    “我刚缝完尸,还没换衣清理尸毒,疼倒是不疼,可这饼就不能吃了...”
    陈四忙把油纸包挪老远,贪财嘴脸与婵夏如出一辙。
    “快去清洗,等会再算账!”陈四瞪了眼这胆大包天的丫头。
    婵夏冲他嘿嘿一笑,去了后院。
    从井里摇上一桶拔凉水,脱下沾血的罩衣,先是用清汁凝露仔细涂手脸消毒,再以清水香胰子反复洗净。
    后院没人,她便解开发髻,满头青丝垂落,仔细涂抹凝露,以免沾染尸毒。
    陈四过来,正看到闺女披头散发坐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吹兰芬馥,笑眼弯弯,满园盎然生机,全被她的瑰姿艳逸盖了去。
    陈四吓得心一拧,三步并两步冲过来。
    压着嗓子训斥:“死丫头,你不要命了?”
    “又没人看到,怕啥...”婵夏不慌不忙地把头发窝成鬏,取了俩崭新的布巾包上,美娇娘又成了面冠如玉小郎君。
    “让人看到你女扮男装冒充仵作,不仅你要挨板子,阿爹我数十载的声誉也毁于一旦...”
    陈四窝火。
    这几日青州鼓腹含和,他这团头做得清闲,昨晚吃了几盏酒提早睡下。
    醒来发现女儿留了纸条。
    这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