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主管突然的出现让那个球童感觉有些紧张，早知道是关系户，刚才就不说那些话了，不纯粹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他很怕张滨一个不高兴，就让主管把自己给开了。
    倒不是多怕被开除，毕竟工资也不高。但他还是希望留在这里，毕竟当球童的上限很高，一个月怎么也有五千起步，多的可能上万，外面同样的工作不好找。
    两千盯着他看了两秒，最后叹了口气，将最后一口菜塞进罪里，抬手拍拍肩膀：“自求多福吧。”端起饭碗走了。
    球童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思来想去，觉得回头得赶紧跟张滨道个歉，然后才心事重重地开始吃饭。
    张滨对牛主管过来一块吃饭也有点惊奇，之前两人甚至在工作上都没什么交集。
    牛主管只是跟张滨简单聊了两句，大家便各吃各的，结束后便回去开始午休，且不说张滨下午有什么工作，牛主管是很忙的，中午不睡，下午绝对提不起精神。
    张滨回到休息室，中午搭过话的那个球童却一下子凑了过来，掏出烟，语气非常热情：“张哥，来根烟休息一下？”
    张滨不是傻子，这小子在餐厅里给他的印象不是很好，似乎是想找自己茬，这会却突然散烟，显然有示好和道歉的意思。
    也不介意，他接过烟，看了眼，还是阳光利群，笑说道：“看来当球童不少挣钱啊，抽那么好。”
    他自己也才抽十块的货色。
    球童笑道：“哪有，这些我自己抽得也不多，主要是给客户散的，太贵的又买不起，这个勉强能应付。”
    张滨点了点头，这也是一个法子，客户只要接上烟，就能多聊上两句，关系也能更进一步。
    当然了，最终目的还是为了小费，如果没有小费，球童们也不会买这样的烟。
    两人坐了下来，球童给张滨点火，张滨很客气地双手挡住风，这算是一种‘烟礼’，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球童笑说道：“张哥，你是打算这两天就进咱们球童组工作么？你本来是做什么的？”
    “打杂的。”张滨说道，“主管没给我安排什么事情，都是我自己找活干。”
    连主管都没资格给他安排工作的意思么？
    这下更坚定张滨是关系户的想法了。球童开口道：“没事情做那是挺无聊，当球童还可以看看风景，其实上班跟玩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张滨摇头说道：“说玩应该也没那么简单吧，我看昨天拿了两千小费的那个人，就挺专业的，里面门道估计不少。”
    球童点点头：“也算是吧，不过习惯以后就感觉就那样了，跟客户交流起来也没什么问题，就是干活要积极点。”
    “有时候也是看客户心情的，如果他玩得心了，就会多给你点。要是不开心，你门道会再多也没什么用。”
    张滨深以为然，转而问道：“对了，你多大了，之前是做什么的？”
    球童简单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他跟张滨差不多，在学校里就是个混子，早早退学出来了。只不过张滨是初中，而他是高中，现在出来才两年，今年正好二十岁。
    张滨说道：“可惜了，你要是坚持坚持，去上个大学多好，说不定能找更多体面的工作。”
    “没办法，学不进去，哈哈。”球童笑说道。
    张滨也笑了：“我也是学渣。不过比你可差多了，出来以后，还闲了好多年，算起来今年才正式上班，要不是遇见老板，我估计还在外面混着呢。”
    “你见过老板？”
    “是啊。”张滨点头。
    “怎么认识的啊？”球童很好奇。
    这张滨就不好意思说了，总不能说干坏事被老板抓着了吧？
    球童见他不愿意说，也不敢追问。只是双方互相加了个微信，约定以后一块吃饭，便休息去了。
    张滨坐了没一会，也找了两张沙发凳躺下去睡觉，今天是什么都干不成了，希望明天能安排一个客户过来，再多给点小费...
    晚上五点准时下班，张滨想着剪头发的事，下班又去了上午的美发店，照着几个球童同事的发型剪了一个，然后直接回家。
    看到乱糟糟的小房间，他第一想法是得赶紧换个地方住，不然又像昨天一样，被黑狗他们踹门进来。
    人是会被环境影响的，现在张滨每天进出球场，碰见的不是同事，就是身价不知多少的客户，眼界自然跟着高了，已经不愿意再跟黑狗这些人纠缠。
    黑狗还让他帮忙介绍工作，笑话，躲都来不及，哪可能把他们也带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