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骂你了？”陆佳问道。
    曲可可犹豫了会，点了点头。
    佳叹了口气，送了一张纸过去给她擦拭，不用想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她一份，不然也不会哭。曲可可虽然内向，但总体而言还是比较坚强的，轻易不会哭。
    肯定是骂得狠了。
    陆佳心里也慰问了方靖明家人几十遍，怎么早没看出这个人这么恶心？
    其实她不知道，方靖明入职跟管理层还有董事长是有对赌协议的，每个月两百万，但现在情况是只有四分之一，还持续了两三个月，方靖明也是急得不能再急，所以才有今天的破口大骂。
    陆佳觉得在这样的公司上班挺烦的，想了一下问道：“那你计划好要辞职了么？”
    曲可可反而犹豫了起来，她真没计划好。
    主要是陆佳还不知道去哪里，她更不知道，还是那句话，这里的薪资水平让她很纠结，要是再换一份工作，一个是履历不好看，几个月就走人，下一家公司会认为你这个人不定性，再一个就是工资。
    跟着陆佳这么久，她消费水平不知不觉也有点上去了，如果新公司一个月只有两三千左右的实习工资，她还要负担房租，很可能会撑不下去。
    陆佳苦笑了一声：“要不还是再试试吧？毕竟也工作这么久了，再换一个地方还需要再适应...”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再等等吧，如果还是感觉坚持不下去，那我给你想办法。”
    “你给我想什么办法？找工作么？可是工作不好找啊...而且工资...”
    陆佳失笑道：“我可以问我姐夫啊，他那里肯定还需要人的，早上还让我去上班来着，多加你一个应该没问题。”
    曲可可愣了一下：“合适么？”
    陆佳垂下眼皮：“介绍你进去当然没问题了，只是我自己的话...可能不会想去。”
    曲可可一下子就明白了陆佳的意思，她还是想自己出去闯一闯，不想太依靠家人。
    话已经到这了，曲可可也不再多说什么：“好吧，我知道了，我再在这里试试吧，如果还是不行的话...我就去找你。”
    “好。”陆佳笑着点头。
    姚氏业务部这边依然是忙碌的，其中就属方靖明干得最热火朝天。
    每个月两百万的对赌协议，他已经近三个月没完成了，且连一半都不到，感觉自己面对领导同事是一点也不硬气，失去了之前身为副总的自信。
    然而现在，就是他翻身的机会，凯月集团的合作一旦谈成，每个月就不只是两百万那么简单了，甚至两倍也说不定，总之一年不会下于两千万，绝对是大单中的大单。
    他必须拿下，而且必须掌握在自己手里，所以经理刘亮在开会研讨该由谁来接手凯月集团合作这个事的时候，方靖明第一个就毛遂自荐。
    刘亮对方靖明还算了解，虽然现在只是主管，但不管是职场经验，还是业务能力都是不会差的，否则也做不到一家公司副总的位置。
    于是便答应道：“好，那这个事情就由方主管来接手吧，我没有别的要求，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希望你在年前，能至少再拿到一百万的订单，可以么？”
    “两百万。”方靖明很笃定地说道，“年前，我再拿下两百万的业绩，这也是我进公司时的承诺，现在也算可以完成了。”
    刘亮点了点头，他知道方靖明身上的压力，笑说道：“好，那祝你一切顺利，就这样吧，方主管留一下，其他人散会。”
    方靖明等人走完以后，不明所以地看着刘亮：“刘经理，你找我有事情？”
    刘亮左右看了眼，低声问道：“那个员工的事情你是怎么处理的？今天早上我都听到风言风语了，你是不是把人开除了？”
    方靖明苦笑道：“哪里是我开除她啊，是她自己走的。”
    “到底是怎么说的？”
    方靖明把大概情况给说了一下，刘亮听完皱眉摇头：“这个年轻人也确实太烈性了一点，不过...你完全可以再说得温和一点啊。”
    “这个单子虽然单靠陆佳很难做到利益最大化，但不得不否认，如果不是她，我们可能还不知道凯月已经可以合作了，该给的业绩和提成，还是要给的，最起码得有点补偿。你直接全否了，非常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