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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忱一怔,很快回答:“喜欢。”
怎么可能不喜欢?这是他和顾燃一起养过的狗。他不敢说的无数句喜欢,都藏在了这一声喜欢里。
江忱犹豫了一下:“虽然醋团很调皮,但是有时候也很听话。”
说完后,很久都没有听见顾燃出声。
直到一声轻笑:“只是听你的话。”
“它对你不吗?”
“对我凶得很,”顾燃淡淡说着,“薄情寡义,从不考虑我的感受,我都怀疑,我现在把绳子放走,它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
江忱眼眶微微红了。
“可是。”
他又听顾燃说道。
“我喜欢了它这么久,难道就因为这个,就要丢掉它吗?”
远处醋团荡完秋千,“嗖”的一下跳下来,扑向江忱怀里。
江忱抱着它,突然鼻子有点酸。
眼睛被阳光刺得很疼。他垂眸,狭长的凤眼和那对亮晶晶的杏眼对视,看见瞳孔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莫名觉得很狼狈。
“它不会走的。”他说。
醋团似乎能感觉到江忱心底翻滚的情绪,爪子扒到他肩膀上,又踮起脚,用嘴顶了顶他。
“乖。”江忱摸了摸它的头。
醋团在他怀里打了个滚,探出脑袋,看向一旁的泳池。
江忱顺着他视线望去:“你想玩那个?”
醋团露出无辜的小眼神,还在不断往那儿示意。
“不行,”江忱皱眉,“冬天水冷,不能玩。”
醋团立刻露出失望的表情,在他怀里趴下,鼻子一抽一抽的,跟受了委屈似的。
“不过可以去水边走走,”江忱揉了揉它脑袋,“顾老师,我们去水边走走?”
“好。”
江忱抱着醋团去水池,顾燃的手机却忽然响了。
打来的人是林郁。
“燃哥,刚才有人在蓝海别苑附近发现一辆很可疑的车。”
顾燃从远处收回目光,眼底划过一丝冷意:“记下车牌了吗?”
“没有,对方很谨慎,应该是老手,”说到这里,林郁停顿了一会儿,压低声音,“不知道是不是冲忱哥来的。”
“第一次?”
“是第一次。”
顾燃沉默半晌:“派人留意,有消息随时汇报。”
“那忱哥那边……”
“安排人。”
“知道了,燃哥。”
挂断电话后,顾燃走到水池边,看见江忱正蹲在水池边,指导醋团做运动。
这一玩就是半小时。
江忱对醋团出乎意料的有耐心,和平时在顾燃面前判若两人。
顾燃走过去,牵了下醋团的绳子,醋团立刻不满地叫了一声,如临大敌似的斜眼看他。
江忱抬头,不解:“怎么了?”
顾燃将醋团牵到面前:“差不多了,玩够了。”
江忱怔了怔:“可是它……”
正在兴头上。
“不能惯着它。”
江忱迟疑:“可……”
“它重要还是我重要?”
“你说什么?”江忱懵了。
顾燃猛地意识到自己失言,好在反应迅速,立刻牵起醋团的小手,对着它问。
“你说。”
说着指了指江忱,又指了指自己。
“到底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听到顾燃的话,醋团顿时委屈起来,它瞅了瞅江忱,见他无动于衷,于是弯下腿趴在地上,就这么不动了。
“醋团?”江忱以为它生病了,连忙把它抱起,伸手顺了顺他的毛,“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它可没事。”顾燃半眯起眼睛,他养了醋团这么多年,相当清楚醋团的脾性。
不舒服?装的。
醋团被他这么一看,吓得发出一声尖细的叫声,往后挪了两步,害怕地望向顾燃,又时不时对江忱露出可怜的表情,暗示江忱维护自己。
“它都这样了,”江忱皱眉,难得语气严肃,“你别凶它。”
“……”
顾燃对上醋团视线,之前萎靡不振的金毛,正得意洋洋地看着他,长长尾巴示威似的左右摇摆。
还学会卖乖了。
顾燃在心底冷笑。
几分钟后,他哑着声音对江忱说:“江老师。”
“嗯?”
“早点回去行吗?”顾燃的呼吸听上去有些不顺畅,“我可能有点感冒。”
“感冒?”江忱怔住。
他放下醋团,伸手探过顾燃额头,眉头微蹙:“……好像是有些烫。”
醋团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地望着江忱。它瞥了眼顾燃,伸出小爪子,抱住江忱的腿,用脸在他裤管上蹭了蹭。
谁知江忱却上前一步,导致醋团没抱稳,在地上扑了个空。
“难受?”江忱只顾着顾燃的情况,丝毫没注意到醋团不满的小表情。
“还好。”顾燃勉强挤出来一个笑容,声音却低沉无力,一听就病得很严重。
“不是很严重,”顾燃嘴唇轻抿,又说,“没关系,醋团重要,你难得和它见面,不用管我。”
“这怎么行?”江忱皱眉,一秒就下了决定,“醋团下次再来也一样,你得回去吃药。”
醋团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爪子又搭上来,一边挠他的裤腿,一边摆出乖巧的表情,眼睛时不时看向旁边的水池,等待着被重新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