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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齐临渊。
邬幻枫低垂着眼睑:“一只……鸟而已,陛下是否有些反应过度了?”
“一只鸟?”齐临渊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嘲讽,“朕全心全意带你同去北地,是体恤你们父女别离,你的目的居然是背着朕去寻找这只鸟?”
“陛下,浩哥儿早就死了,尸骨都化成了灰。”
邬幻枫无力地辩解,没想到却令齐临渊更加愤怒。
“所以你不惜去找一只一模一样的?”
齐临渊怒吼一声,将手上的匣子摔在了地上,匣子里的黑鸟被甩了出去,碎裂开来。
邬幻枫惊讶的抬眸,她没想到,齐临渊竟然如此的激动,竟然会如此的生气。
看来原先浩哥儿的影响,比想象中更加严重。
齐临渊却完全沉浸在了怒火中,最不愿意接受的过去如潮水般涌来,流言、嘲笑、对皇权的蔑视。
而他最不能容忍的,是邬幻枫的背叛。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邬幻枫的爱,是不掺杂任何杂质的。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邬幻枫宁愿每日对着一只鸟倾诉衷肠也不愿和自己解释半分。
在没有经历那一夜之前,他真的只是以为那是一只鸟,一只单纯的宠物。
而那一夜,天地变色,气氛邪异而阴森,齐临渊真的在皇后宫门外,看到了薄纱窗上的倒影——
那是一只鸟的影子,渐渐变大,拉伸,最后化为一个男子的形象,和皇后纠缠在一起……
那一夜,宫里异象频现。
有流言说皇后在宫中施禁忌的邪法,邬家人以鸟为媒,意图造反。
自梦境之后,齐临渊以为一切都是误会,是自己的错觉错怪了皇后,而后来的皇后也像是完全忘记了这件事,性情大变。
直到这次北地之行。
邬幻枫什么都没忘,她记得的,她记得的!
一开始,她就问过浩哥儿的事,她说记忆模糊了,可她甚至专门再去寻了这只鸟。
从鸟尸的状态来看,漆黑,扭曲,定然又与某种邪术有关。
一切都没有变,梦境终归是梦境。
齐临渊痛苦地闭了闭眼睛,语气中满是失望:“果然,是朕错付了。”
邬幻枫觉得莫名其妙,想要解释:“陛下你听我说,这只鸟是连翘发现的,或许和这次袭击狼山大营的黑衣人有关,北蛮……”
齐临渊一挥衣袖,打断她:“你休要狡辩,这些话,朕一年前已经听过。”
邬幻枫一愣:“一年前?”
齐临渊发了狠:“邬幻枫,你真是让朕太失望了,朕一直以为你是被冤枉的,可惜朕却错了。这一年来,围绕你发生的邪门异象越来越多,你就是个不详的女人。”
原主的情绪强烈翻涌,让邬幻枫几乎站立不住。
她不再说话了,既不想解释,更不愿服软。
邬幻枫双目含泪,倔强地和齐临渊僵持着。
第157章 广平王
话一出口,齐临渊自己也有些后悔,可一想到一年前那场轰动整个后宫的丑闻,想到梦境中锥心蚀骨的痛,他的心里就火烧火燎的,疼得厉害。
齐临渊别过脸去,深呼吸一口气,说道:“过去的事暂且不提,回宫后朕会依诺给邬家应有的嘉奖,庆功宴也照常举行。如果你执意要回寂宁宫,朕就遂了你的意。”
邬幻枫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齐临渊作势要离开,又道:“这鸟尸,处理了吧。”
说完转身离去,留给邬幻枫一道冰冷的背影。
邬幻枫低垂着眼帘,她不想解释,也不屑于解释。
连翘端着刚煎好的药回来时,马车里只剩下邬幻枫一人蜷缩在角落里,对着那木匣子里的鸟尸发呆。
“娘娘,又惹陛下生气了?”连翘将药碗放到一边,有些幸灾乐祸地凑过来。
邬幻枫抬起头,看向连翘:“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你还敢笑?”
连翘立刻收敛了表情,装出一副可怜样儿:“皇后娘娘恕罪,奴婢错了,再也不敢了!”
明知小丫头在演戏,邬幻枫的心情却莫名轻松了些,也配合的瞪起眼睛,嗔道:“错在哪儿了?”
“奴婢不该取笑娘娘,奴婢该死。”连翘拖长了尾音,跪在地上,一脸诚恳地道歉。
“你还敢取笑我?造反了不成?”邬幻枫不依不饶。
连翘见邬幻枫仍在气头上,忙劝道:“其实娘娘没必要专门去触皇上的晦气,忍了一时之气,有皇上的宠爱,你今后行动也会方便许多。”
邬幻枫一听这话,语气都变了,冷笑道:“谁缺那一点施舍的宠爱似的?整天被他缠着,还浪费我的时间和精力,明明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确定连翘不是属于这个位面的人,邬幻枫在她面前倒也懒得演戏。
“更重要的事?”连翘似笑非笑地看着邬幻枫。
邬幻枫白了她一眼:“你刚才不是说,有个猜想需要回到宫里验证。我就和皇上申请了回寂宁宫,一方面,那里冷僻人少,能够避人耳目,另一方面,我实在没功夫再去应付男人。”
连翘听闻,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全是小女儿的娇憨样。
邬幻枫认真地盯着眼前的连翘看,这确实是个心思缜密、聪明伶俐的人,她会察颜观色,揣摩别人的心理,知道什么样的话应该说什么样的话不应该说。
同时她又很有行动力,背着自己做了这许多事,甚至可以说是胆大妄为。
但是现在,离了北地之后,在这个偌大的皇宫里,除了自己,也只有连翘可以信任了。
她需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