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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百计的想除掉她?”
钱母目光沉沉地盯着钱灿灿,“若不是你之前横插一杠,时清根本不足为患,我眼里岂能看见她这种蝼蚁大小的御史?时鞠又岂能在朝堂上跟我并肩而立?”
“我还没跟你细细的算这一笔账,你今日竟为了一个外人来质问我这个当母亲的。”
钱母沉下脸,“我从未指望你能有什么出息,但你如今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吗?!”
她分明是坐着,是抬头的姿势,可气势却是压过钱灿灿一头,像是站在高处俯视她。
钱灿灿呼吸发紧,脖子僵硬。
母亲这是间接承认了?
“来人,”钱母喊,“把她拉下去打个二十棍,再关进院子里反思半个月,期间谁都不准去探望。”
钱灿灿扯着嘴角嗤笑,丝毫不在意皮肉之苦,挑衅地看向她,“您有本事就直接打死我,上回没能刺死我,您心里遗憾死了吧!”
钱母冷冷地回望过去,手指握紧椅子扶手,语气沉沉,“你当真以为我狠不下心?”
侍卫正要过来,就瞧见钱焕焕脚步匆忙的赶过来。
“母亲恕罪。”钱焕焕行礼,往前半步挡在钱灿灿身前,“她昨日喝多了还没醒酒,才敢顶撞母亲,求母亲看在她是关心您跟钱家的份上,责罚就免了吧。”
钱焕焕见钱母纹丝不动,皱紧眉头,咬牙说道:“母亲,君后生辰快到了,若是这事再被传出去,对府上声誉终归不好。”
钱母这才看向她,目光带有重量。
钱焕焕低头看着地砖,恭敬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跟她对视。
书房里沉默了几个瞬息,气氛低沉凝固,让人深觉难以喘息。
三人之间的气氛不像是母女,甚至比上下级相见还要冷硬。
“这次看在君后生辰的份上便免了。”钱母看都不屑于看钱灿灿,直接说,“滚下去。”
侍卫上前做出请的姿势,钱灿灿甩袖大步离开。
钱焕焕舒了口气,看向钱母,“母亲,若是没事,我便先退下了。”
钱母视线落在面前的书案文件上,面无表情的淡声说,“时清要回京了,她这次外出差事办的不错,管的又是钱财方面,等她回京后,你我都记得上份折子,推荐她去户部任职。”
钱焕焕惊诧地抬头看钱母,“您不是……”
母亲不是一直想让她去户部的吗?
“你照做就行。”钱母摆手,“下去吧。”
钱焕焕拱手行礼倒着退下,都快到门口了,才听见钱母说道:“你那庶妹蠢笨无用就罢了,你可别跟她一样,事情没有证据便过来质问我。满京城,看得见的看不见的,都是敌人。”
想除掉时清的,又不止她一个,曹县令的事情若是真往深了查,指不定能查出什么。
“离时清远点,跟你那没出息的庶妹也保持点距离,你不需要这么些累赘拖累你。”
钱焕焕头低下,退了出去。
钱母抬眸看向门口方向,觉得钱焕焕还是不够狠心。
也太过于年轻稚嫩,不知道这条路上只有权势跟利益,没有亲情跟朋友。
等她再经历些事情迟早会明白,自己这个当母亲的都是为了她好。
至于为何要捧时清,自然是有她的道理。
临近傍晚,时清的马车进城门。
巴宝阁的许掌事右眼皮莫名开始跳,总觉得抠门精回来了。
出来站在门口一看,果真是她。
许掌事朝身后柜台里面的钱灿灿说,“小主子,小时大人回来了。”
钱灿灿本来正在摆弄手里新淘来的红釉梅瓶,闻言动作微顿,想往外看又忍下了。
她低头继续擦着花瓶,轻轻地嗯了一声。
时清心思细又聪明,刺杀的事情她心里肯定有数。钱灿灿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表情去见她。
“你把这个,送去时府。”钱灿灿将花瓶仔细地放进黄色锦布里,合上盖子。
小二捧着锦盒,问,“可要说些什么?”
“不说。”钱灿灿又伸手去拿别的瓶子。
时清应该懂。
至于以后继续做不做朋友这个主动权,钱灿灿交给了时清。
问时清进京后,则要先去宫里复命。
李芸庆同她一起,可能因为昨晚刺杀的事情,她一路上没跟时清说过话。
“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时清坐李芸庆的轿子进宫,没忍住咋舌,“就您这肚量,这辈子也就别想了。”
可能是并肩坐着,躲不过去,李芸庆才睨了眼时清,冷笑一声,“感情昨晚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的人不是你,坐着说话不腰疼。”
现在她脖子上还有伤痕呢,李芸庆抬手摸了一下。
时清说,“我这个年纪,就是站着说话也不腰疼。”
“……”
时清劝她,“您就别摸了,就当提前演练一下,将来迟早要挨一刀